找蝉衣的小太监便匆匆推门进来,“殿下,有蝉衣姐姐的消息了。”“冒冒失失成什么样子?“身后的侍女轻斥一句。小太监挠头讪笑,才道:“昨夜雪地路滑,蝉衣姐姐扭伤了脚,恰遇见了江家小姐,江家小姐请了医官救治,今晨殿下走后不久便有宫人来通禀。”
“殿下,可要先差人把蝉衣姐姐接回来?"小太监见白穗不语,又试探着问了一句。
白穗目光落在窗栏外砌着雪的霜枝上,轻轻摇了摇头。江向嫣与她素无来往,若是遇到蝉衣,大可将人送回归云殿,如今却留下蝉衣,甚至主动请来医官医治,今日才过来报信,便是要她亲自过去。
若是旁人,称作示好倒也合理,可江向嫣是江贵妃的侄女,甚至得了贵妃赐的腰牌,能随心所欲地出入玉堂殿,只怕她所做之事,有江贵妃的授意。
“她既只是遣人通传,便是想等我过去。"白穗说完,便放下了手中的香囊,起身取了一件杨妃色镶边斗篷,回眸看了一眼方才回话的小太监,“你瞧着倒机灵,便同我走一趟。”等穿过抄手游廊,一路踩着雪行至外臣安置的住处,白穗才记起来,她同江向嫣,倒是还有另一处渊源。初至行宫那日,宫人为了讨好江贵妃,将望云殿分给了江向嫣。
外臣之女留在行宫内廷已是逾越,何况还独占一座寝殿,只是宫人俱习以为常,怕是曾有先例。
若非她突然到来,云敛又一番追责,望云殿内如今住的当是江向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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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贵妃去了一趟长明宫,圣人今晨便传召了永宁公主。”
暖阁内,江向嫣正饶有兴致地喂着一只毛色翠丽的细尾鹦鹉,听见侍女的话微微挑眉,笑道:“姑母总是这般急切。”“太子遇刺之事矛头虽指向我江家,但只要没有确切的证据,圣人便不会动靖王哥哥,姑母急着在圣人面前提起燕廷与九公主,是怕九公主再嫁给燕廷,定北王会临阵倒戈?”侍女应道:“定北王今日一早便来拜访国公爷,奴婢瞧,倒不像是会因为九公主而离心。”
“他自然不会,这两年顾听寒手中兵权被削减太多,而燕家却顺势高涨。他铤而走险,若是赌赢了,将来他的功勋地位便不逊于顾老将军,世人常嘲他这大周唯一异姓王之位是顾老将军用命给他换来的,他亦想堵住世人的嘴。”“何况,"江向嫣抬起头,遥遥地看向门外一道素裙挑浅杏色的身影,“瞧,失去一位九公主,不是还有个颜氏女吗?”侍女也顺着看过去,喃喃道:“奴婢乍看之下,倒以为真是九公主到了。”
“世人常笑邯郸学步,东施效颦,但她到底是得到了她想要的。”
颜宛月刚踏入内室,便听见江向嫣的笑声,“今日大雪,颜娘子身子刚好,可莫要受寒,翠荷,去给颜娘子拿个手炉。”室内暖香袅袅,颜宛月抬头看去,见江向嫣含笑地逗弄着一尾雀,含金织翠,举止间自有一分世家小姐独有的矜贵,心中难免生出一丝拘谨。
她接过侍女递来的手炉,怯怯开口,“王爷尚在前厅与国公爷商讨要事,其实我今日过来,是想向小姐道个谢。”随着话音落下,她伏身行了个拜礼。
江向嫣方才起身,笑意盈盈道“颜娘子不同姑母计较已是万幸,我如何敢当颜娘子的谢?”
她亲自将颜宛月扶起,又唤侍女添上热茶。一阵寒暄后,有侍女推门进来,恭恭敬敬地说:“禀小姐,永宁公主来了。”
颜宛月闻言杯盏未能拿稳,溅出几滴泅散于红木桌案上。江向嫣余光瞥见,却不改面上笑意,她侧过眼眸,与颜宛月说:“倒是巧了,颜娘子可也许久未见九公主了?”颜宛月攥着衣摆,低着头,面上扯出一丝不自然的笑,“我人微言轻,如何能见到公主?”
她虽见不到九公主,可九公主的痕迹从未从王府淡去。从前她只想在王府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