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语一出,所有人就如泄了气般,声音越来越小,直至消失得干干净净,就连低声谈论的动静都没了。
这时,陆无双的神情才跟着松动了几分。
谁知,就在那主事一锣鼓准备敲定时,那锣鼓却突然炸开,化为尘埃灰烬。
“陆家要,我五生堂不卖。”
一道张扬又猖狂的声音从三楼正中间的雅间传来。
沈涟漪乍一听,莫名觉得熟悉,心中有了推测却又觉得不可信,情绪激动,旋即掀开帘幔朝外看去想去确认。
谁知陆无双动作比她更快,直接同她擦肩而过,从窗口纵身一跃,跳了下去。
沈涟漪无语至极。
想拉住他都来不及,眼睁睁看着他怒气冲冲地跳了下去。
还真是个……有勇无谋的蠢货。
只见陆无双站定在台上,气势如虹,剑锋正指着一青衣男主,气愤道:“伏洲,你好歹是这五生堂的堂主。这可是你亲自定下的规矩,价高者得,你如今这般说悔就悔,岂非君子所为!”
伏洲?
沈涟漪不可置信,定睛望去。
被唤作伏洲的男主轻蔑地扯了扯嘴角,语调讥讽道:“本堂主何时说过自己是君子。再说了,五生堂的规矩是本堂主定的,本堂主想卖给谁便卖给谁!”
两人一见面,便是恶言恶语。
沈涟漪瞧清楚台下之人,瞳孔迅速缩紧,像是不可置信一般。
是他,没错。
多年未见,少年早已褪去曾经的青涩,俊朗的容颜经过时间浸润,变得更加深邃立体。少时可爱的羊毛卷如今全部舒展开来,成了浪花弧度的大卷。
多了几分成熟的妖孽。
还记初见时,他还只是个面黄肌瘦的小叫花子,正因讨不到吃食,肚子又饿得咕咕叫而委屈得哭。
见她好心施舍,便死乞白赖地一直跟着她。
起初,她只是让他来帝子府上,当个简单的随从。
后来,她发现少年天资卓越,此等天赋浪费岂不是可惜,于是便亲授剑术。
少年嘴甜,一口一个师父地唤着,她本不想以兄长的身份有过多牵扯的人,可制止多次无果后,渐渐便默许了。
可兄长心脉迟早有治愈那一日,她也要当回她的帝姬,伏洲便不能一直跟着扮演兄长身份的她。若是让母族月家知晓,她有一徒弟,届时必然会杀伏洲灭口。
于是她便在他有力自保后,寻了个由头将他赶走了。
未曾想到,他如今竟成了这五生堂的堂主。
见徒弟出人头地。
她倒是颇有些由衷的骄傲。
台上的两人方一碰上便缠斗了起来,沈涟漪默默瞧着,倒是不着急去劝架。
如今她突然来了闲情逸致,单手撑着脑袋,好整以暇地观看着两人一来一回的过招。
她将伏洲赶走时,他的修为已破金丹境。
这些年来,以他的性子,应一直在勤奋修炼。修为她虽瞧不出是何境界,但同陆无双相比,应该只多不少。
陆无双师承洛老家主,洛家虽然是以剑术传家,但同她亲自传授的剑术相比,还是要略逊一筹的。
更何况,伏洲天资聪颖,练剑也算是勤勉,剑术奥妙早已掌握得炉火纯青。
这一架,陆无双应不是他的对手。
只是,她越是仔细瞧着,便越是觉得不对劲。
虽然伏洲修为高于陆无双,但过招应是有来有往的,不应该差距如此之人,如今明明是陆无双在单方面挨打。
伏洲的修为,到底到了各种境界?
洛为霞在楼上瞧着,见陆无双被打得面上青一块紫一块。顾及着两家的姻亲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