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处都在昭示着她的担忧,纯粹而真实。
他笑了一下,“还没过来就听你们在说我死了该怎么办,这么希望我死吗?”
什么嘛,我明明不是这个意思,许妙愉如此想着,要不是听出他话语中的调侃,大概会立刻和他争辩起来,她轻抬眼皮,轻飘飘地觑他一眼。
然而瞳眸还未捕捉到他的脸,阴影就覆了上来,于是相觑变为了相映,唇上柔软的触感还未感受个真切,湿热的物体钻了进来,勾住丁香小舌,像两条纠缠的蛇,沉溺于爱与欲之中。
她的呆愣住逐渐被火热融化,是深入骨髓的担忧紧张之后的反弹,忘记了周围还有旁人存在,忘了不知在何方的前路,只有最原始的渴望。
缠绵的一吻毕,周遭的一切再度清晰,许妙愉垂着眼红着脸,她再大胆,也难以在目睹了一切的外人面前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
尤其是这个人还跟她有点儿渊源。
“李立”捂着肩膀,震惊地看着这一幕,他感觉自己在做梦,而且是场怪梦,可是肩膀上的剧痛时刻提醒着他,一切都是真实的。
他,堂堂岳州刺史府五公子沐彦,自告奋勇送个信,中途被人袭击不说,还要被迫在这里看人你侬我侬,而且其中一个人,曾经差点儿成为了他的妻子。
“你你你……”也不知道是痛的还是惊讶的,他话都说不利索了。
好死不死,景珩又举起宝剑对着他的双手比划了两下,挑衅意味十足,都是男人,他当然明白其中的意思。
就是这两只手,方才握住了不该碰的人的胳膊。
沐彦顿时哑了声,就在这时,他从男人身上感受到了刻意掩藏起来的血气,那是从沙场中走出来的将领才会有的。
即使在岳州,他也只在自己父亲身上见到过。
许妙愉扯了扯景珩的袖子,她真怕他们打起来,至少现在还不是时候,她轻声细语道:“还是让我来说吧。”
她抬头看向沐彦,脸上还带着红晕,看得沐彦眼睛泛酸,只好别开眼,专心致志听着她的声音。
“沐公子,抱歉之前骗了你,我们早就知道你的身份,但为了能见徐刺史一面,只能将错就错。”事实上,细究起来,两边都没有说实话,但没人会真的在意这一点,毕竟出门在外谨慎为上,“你有什么想问的,可以尽管问,我们一定知无不答。”
沐彦无声地冷笑,如果没有另一人拿着武器站在她身旁,如果不是自己身上的伤都是拜他们所赐,或许会真的认为他们是在示弱。
看似自己占据了主动,实则自己根本没得选。
不过也正好,他的确有许多疑问亟待解答。
“你真的是许小姐?”静了片刻,他问出了第一个问题。
许妙愉微微一笑,“如果我不是,又怎么敢去见徐刺史呢?”
沐彦扯了扯嘴角,心里已经信了几分,口中却说:“我怎么敢保证,你不是借许小姐的名义前去行刺杀之事。”
许妙愉犹豫了一下,脸上显现出几分窘迫,“七年前,我的母亲曾经暗中与沐家联系,希望能与沐家结亲,当时你的四个哥哥都已娶妻或者定亲,唯有你最合适,可惜没过多久,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此事知情之人不超过五人,这下你能相信了吗?”
这事一说出来,沐彦最后一点儿怀疑都没有了,彼时父亲与他提及此事,他还计划着远远地见她一面,结果面还没见着,事情却没了眉目,很快又传来许将军的死讯,她也成了皇家的儿媳。
“果真是你。”沐彦神情有些恍惚,想到往事,很自然地将视线落到了景珩身上,脸色不太好,“你已经被圣上赐婚于太子殿下,为何与——”
余下的话,他实在说不出口。
不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