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杀父仇人”,已是忍无可忍,她猛地甩开他手。
“既是厚葬,想必家父并无大错,何况他看着陛下长大,陛下何苦逼人至死!若家父实有十恶不赦之罪,那我这一介罪臣之女怎能做一国之母?”
对方闻言,冷淡声音似是掺了毒液:“靖国公对朕一路栽培,朕深怀感激。要怪就怪他贪心不足,将你送上太子妃之位,否则何至于此?”
原来,楚衡是不喜她嫁给他?
竟是她的错。明素簌并不知她何时与他结下仇怨,让他婚后如此厌烦,现下更是给靖国府带来灭顶之灾。
她不由得双手紧攥。这太子贤名远扬,没想到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父亲追随圣上时,他尚未出生,父亲可谓是看着他长大,对圣上和他忠心耿耿。他怎能痛下毒手?
就算楚衡实在不喜自己,当初为何不拒婚。京城勋贵又不止她明家一家,她不做这太子妃便是。
面对未来仇人,明素簌懒得再做戏。若能在这梦境中羞辱他几分,她更觉神清气爽,于是随口说出心里话。
“你如此厌我?那你接下来会废后,还是直接赐我一杯毒酒?”
明素簌倏然坐下,随意躺在枕背上,撂下一句:“你这等卑鄙小人,做事如此绝情,真以为其它追随于你的人,不会感到唇亡齿寒么?”
新帝冷笑一声,让人不寒而栗,他寒意森森道:“既然皇后如此心系靖国公,那朕择日便处死明家全族,让国公黄泉路上有伴,可好?”
他凑近,握起她的手腕,要将她提起。
一股寒意霎时从明素簌脊骨窜了上来。
她自知是梦,才不怕面前这人,她趁他下盘不稳,狠狠地踢他一脚。
耳边传来宫人们的一声惊呼。
那人隐隐喘了下气,可身形纹丝不动,他攥紧她手腕,利落地将她拉走,不再给她任何下手机会。
他的手掌冰冷,攥得她生疼,语意阴鸷:“是朕太纵容你了,今日不仅胡说八道寻死,还动起手来!”
她正欲反驳,忽感周身触觉模糊起来,看来,梦境将尽。
明素簌索性懒得挣扎,与梦中人多说无益。此时她只踉踉跄跄地跟着这人,对他的怒吼置若罔闻。
他观她不语,又道:“皇后不好奇朕要带你去何处?那里关押着你……”
还未听清后续,明素簌便从梦中悠悠转醒。
梦中人声渐渐模糊,如镜花水月般消逝,只余留下一些刻骨铭心的记忆:她不能嫁与太子。此次宫宴上的赐婚,她必须躲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