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学书籍,他没几日就背完了。
他本想着再去书肆买几本。
但又想起先前打听的,一般童生开的私塾,半年束脩顶多不过二三百文钱,小梁夫子甚至没考过童生,他却交了二两银子的束脩,实在是亏得慌。
秉持着能赚回一点是一点的想法,孟知行只是又买了两刀纸,准备去找小梁夫子借书抄。
黄绩学知道他想借书,直接便道:
“别白费力气了,你别看小梁夫子把那些个字帖,和他抄的几本蒙学书籍都放前面架子上,任人取用。但他可不是个大方的人,那架子上的书,也只是为了方便每日下午的习字课使用罢了。”
“怎么说?”孟知行认真询问。
“去年班上一个同窗因家里拮据,就想过找小梁夫子借书抄,然后那个同窗被小梁夫子打了手心,又赶到院中罚站了一日。那会儿刚入冬,天气还不算太冷,但那同窗还是因为罚站,病了大半个月才好。”
“你可别犯傻,你缺什么书,与我说,我若没有便去书肆买了借你。”
孟知行谢过黄绩学的好意,没有答应。
他看过黄绩学用的书,也是书肆最普通的印刷本。他除了省钱外,还想着要是小梁夫子的手抄本,他还能顺带临摹练字。
这样同样的时间,他可以赚到多重的积分,更为划算一些。
孟知行思索了没多久,便想到了方法。
次日,他开始找机会问小梁夫子,一些文章的释义。
蒙学书籍的文章释义,小梁夫子还能一一解答,问到《诗经》中的释义时,小梁夫子便有些答不上来,直接找借口离开。
孟知行在心中腹诽,这小梁夫子的学问实在太差了,难怪就算写得一手好字,却连县试都考不过。
先前见他能把蒙学几本书的释义都答上,孟知行本来还想着,若是小梁夫子去问梁秀才,再来给他解答,他就暂时不借书了,先把自己不清楚的都整理出来,通过小梁夫子这个媒介学会。
可小梁夫子并未再回答先前的问题,并且每日上午布置完任务后,便急切离开,孟知行开口询问,他也当没有听见。
黄绩学还劝孟知行不要再问,免得惹怒了对方,再找借口罚他。
孟知行也觉得差不多了,再问下去,让小梁夫子丢了面子,把人得罪死了,倒是真的不用想借书的事了。
这日,小梁夫子布置背诵任务之后,离开学舍,回自己书房不久,孟知行也跟了过去。
“夫子。”孟知行敲了敲小梁夫子书房的门。
里面传来一声:“进。”
孟知行推门进去,见小梁夫子板着脸,眼神有些骇然的盯着他,脚步微微一顿,又坚定的走进去,拱手规矩行了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