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脚下不觉加重了油门的力道:“那就好。”
朱妏妏瞧谈言民迟迟不知怎么开口说朱父的事,胸中做好了应对不妙的打算,鼓起勇气轻声细语:“我爸爸他的肿瘤指标有一个是游移不能确定的,我家附近医院的医生说大概没事,让我们半年后复检。不知道你的老师怎么说……”
谈言民适时地将车停在桥下的江边。冰冷的江风吹打着卷起的江涛,整片旷区空洞洞的似有回音。
谈言民是专门挑的这个无人区,好应对朱妏妏不住降落的情绪。
又或是猜到她这么纤瘦的身体承受不住沉痛的现实,能随时让她有地方发泄。
他把车窗车门都打开,看了又看朱妏妏的脸色,方道:“你别担心,我老师只说让伯父再在我们医院做个详细的检查。”
朱妏妏口干舌燥,四肢冰凉。好在她这人从来不会在外人跟前失态。
事已至此,她也只低头扶住车头:“嗯,我知道了。我明天就带爸爸去医院检查,要开什么单子么。”
谈言民的浓眉蹙在了一起,看她往事态最危急处想去,不自禁挽住她的肩膀开解:“没事的,我明天给你打点好一切。”
朱妏妏又应了一声,江风听在耳朵里呜呜直响,终究忍不住问:“我爸爸患病十年多了,再罹患其他恶性肿瘤的可能性比平常人还会多么。”
谈言民不忍心把话说得重,用词都简短了不少,语气却比平常多了不少情感:“身体虚弱免疫力低下难免会比平常人更不易些。”一句话说完觉得过于残酷,马上补充,“但我相信伯父,脸色还挺好的。”
朱妏妏也回想这几天生龙活虎的朱父,嘀咕:“是啊。”
他俩在无人的江边交谈了一回明日的流程,谈言民就打算送朱妏妏回公司了。
这次谈言民已经不能任意将她送到楼下,便在距离公司还有几百米的一个路口停车。待朱妏妏下了车。
谈言民皱着眉头,看向车窗后从江边就一直跟着他们的那辆车。
车牌号他默念了一遍,铭记在心。
随即他掉头开回桥下,想看那车有没有跟上来。却发现那辆银白色的轿车一路想和他玩飙车似的,贴着车身开上去。
谈言民抑制住也狂跳起来的心,看了眼时间。知道不能和对方玩命。
只在对方冲刺擦过车边的一刻,他搭着胳膊将车窗降下。
本以为那辆车主人也会降下窗户来挑衅地互看一眼。谁想得到他就那么一路疾驰,奔过了一个即将转红的绿灯。
谈言民被拦在了红灯口,肾上腺素激发的不适感还在太阳穴处,青筋跳动。
他暗骂了一声,翻着手机列表很快地搜出了蒋鹤贤的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