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
宁焘认出了她,眉心蹙紧,扯了下嘴角,很是不想搭理,可这话又听地他不舒心,忍不住想嘲讽一番。
他指着她一头乱毛的脑袋,想说她该去治治脑子了,可却看见了那根藏在发丝里的青木簪子。
不怪他一眼认出来,这东西算是徐帘雾的“宝贝”了。
那场比试落败,虽不见徐帘雾多么伤心,可他却知晓这人心里根本没有放下。
他当时想说人不是死的,难免会犯错,会失败,会懈怠。
可徐帘雾不是这样一个会宽恕自己的人,他对别人太好,反而对自己苛刻。
洺徽长老更添油加醋,将那比试之上徐帘雾的发挥说的百般不是,同门私下的谈论,长老们的责怪,实在难以入耳。
师尊并非严厉且容不得沙子的人,可谁知徐帘雾自己请了罚。
而这个簪子,反复出现在他的枕边、桌上、坐榻上,无处不在。
那次之后,他便再没见过徐帘雾输。
如今,却给了一个女人。
宁焘的心里有些奇怪,不咸不淡地问了一句,“你刚才问我什么?”
“你也喜欢师兄吗?”裴裹儿兴趣盎然,回答地很快。
“也?”
裴裹儿点点头,看了徐帘雾身后的楚琢玉一眼说,“他也喜欢师兄,所以,你也喜欢师兄?”
竟然看出来了?
楚琢玉这些年颇为隐忍,在苍生道内更是人人都夸。
一心追随大师兄除妖为道的小师弟,多么好的人啊……
宁焘有些提起了兴趣,他反问一句。
“你不喜欢?”
未曾想会聊到自己的裴裹儿张了张嘴,神情有些飘忽,想了很久,却只说了一句,“我不知道。”
她其实也可以装傻不说,却最后也没那么做。
徐帘雾是个好人,对她也好。
但是,有楚琢玉在,她不能靠近。
海棠门心法曾说,喜欢,当眼说情谊,当表明心迹,当水乳交融。
她只是觉得他好看,可她也觉得眼前与她说话的人好看。
她只是觉得他人好,确实,只有他人不错。
两相矛盾,取其中,故为不知。
看她这一副呆模呆样,宁焘对自己方才的想法感到发笑,他竟然觉得徐帘雾和这个女的或许能走到一块。
可这哪里是喜欢,分明只是普通的好奇心。
既不曾遐想脸红,也不曾想占有一个人,这种如何算得上。
她甚至还在问一个男人是否也喜欢徐帘雾。
这表明,在她的认知里,徐帘雾根本不会喜欢女人。
倒是白费了他还想帮帮她。
“我不喜欢他。”
宁焘不喜欢打什么哑谜,一向直来直往。
“我看起来很像喜欢男人?”
裴裹儿抬眸看他,很诚实,“你看师兄的眼神,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