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页便觉无趣,丢在一旁。
但他过目不忘,至今仍记得那书中,张生与崔莺莺在普救寺初遇,见到把花游玩的崔莺莺,张生惊为天人,一见倾心。
陈恕却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姜贞时,心里不太喜欢,他觉得姜贞毛躁,不懂规矩,还过于天真。
但是后来,才慢慢发现,姜贞与别人都不一样,她是花丛中蹁跹的蝶,那样灵动,那样可爱。
所以,其实在他心里,姜贞很早就与别人不同了。
陈恕豁然开朗,紧蹙的眉头随即舒展,缓缓弯起唇角。
墨竹靠在门边,见自家少爷对着书一会儿拧眉,一会儿轻笑,浑身一颤。
少爷难道是病了?怎么如此古怪。
陈恕确定了自己的心意,笑容却渐渐苦涩。
正因为看的太清,他才知道姜贞对他全然没有同样的心思。
她只把他当哥哥,不然绝不会在王小姐面前说与他不熟。
陈恕心底叹了口气,他初尝情滋味,便已觉情之不易。
慢慢来吧,他如今没有什么功名,也配不上姜贞。
倒是要先为他今日的无礼行为向母亲和贞贞道歉。
翌日,陈恕一早便去天香楼买了几样点心,读完一卷书,见时辰差不多了,便去和方院等着姜贞下学。
江氏如今一见到陈恕,就想起他昨日说的那荒唐话,忍不住扶额,陈恕歉疚道:“母亲,昨日是儿子不对,今日特意来向母亲赔罪。”
他没忘了给江氏带礼物,是一只玉镯,不算多名贵,但样式精致,江氏戴在手上试了试,愁容便舒缓了。
江氏让飞霜给陈恕上茶,噙着笑道:“恕哥儿,娘不是逼着你成亲,只是希望你能寻一位好姑娘,好好过日子,父母终有一日会离你而去,将来诸多困境,还是得夫妻之间携手度过。”
陈恕点头称是,其实父母已经十分开明,还会过问他的意见,像大哥的婚事,便是双方家族互相看中,大哥并不在意陶家小姐如何,只是希望陶家能在仕途上对他有所助益。
陈恕不希望自己的婚姻是一场交易。
母子二人之间的气氛难得如此和睦,说了一会儿话,屋外便传来了女孩儿轻快的笑声。
江氏笑着道:“定是莹姐儿和贞贞回来了,飞霜,把炉子上的奶/子端两碗来。”
话音刚落,门帘便被人掀开,姜贞和陈莹手挽手进来,脸上还带着笑。
陈恕在帘子飞起的一瞬间便抬眼看去。
姜贞今日穿的是一身海棠色的对襟窄袖短衫,下面是素白纱裙,婷婷袅袅似雨中初荷,陈恕看了一眼,像被烫到一样收回目光。
陈莹先脆生生地喊道:“二哥也来了。”
见到陈恕在里面,姜贞也有些诧异,她还记得昨日陈恕冷淡的模样,悄悄瞄了他一眼,小声地道:“恕哥哥。”
陈恕心里止不住的懊悔,他昨日本不想凶她,但当时本就心烦意乱,又见到姜贞一脸懵懂,不知怎的便控制不住情绪,无论如何,都是他不好,让姜贞如今待他这样疏离。
他起身,温和地道:“路过天香楼买了些点心,送来给你们尝尝。”
姜贞眼睫轻颤,陈恕语气平静,昨日的事想必已经过去了吧?他应该没再生她的气了。
陈莹没察觉到二人之间古怪的气氛,欢呼一声去吃点心了,取了一块龙眼酥拿在手里,朝陈恕撒娇道:“二哥怎么又买这个酥油泡螺,天香楼的太甜腻了,我不喜欢。”
姜贞也走了过去,捡了块陈莹说太甜的酥油泡螺,细细地吃着。
她与陈莹不同,许是前世临死前喝下的那碗药太苦,这一世便偏爱甜到发腻的点心。
陈恕坐的板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