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心,低声询问。
乔芸娘神色哀伤,依然否定,“不,我不能害了她们一家。”
“那姑娘一离开酉阳,只怕这辈子都回不来了。”
这句话说到乔芸娘心坎儿上了,阮娇娇还有块玉佩在她这里,是她娘亲留下的遗物意义珍贵。
乔芸娘想亲手还给她。
各种理由都想到了,就是不能去见阮娇娇,两人心中都不是滋味。
突然,翠儿眼前一亮,说道:“姑娘,我知道有个人可以给娇娇带信了。”
“何人?”乔芸娘欣喜问道。
“娇娇身边的丫头秀儿,我记得她说过,腊月十五是她未来婆母的生辰。”
乔芸娘一脸坚定,“那不就是明日。”
*
话说阮娇娇这边,齐思远的劝解的确是起了作用。
次日便没再出府去寻翠儿,她怕自己空闲下来乱想,主动去帮助蒋叔记账。
她如今的字迹大有长进,蒋叔当然愿意让她帮这个忙。
齐思远忙完公务,总会有意无意地到账房门口去看一看。
此时他透过虚掩的房门,看到阮娇娇忙碌的身影,脸上甚是满足和欣慰。
站了片刻,正欲离开,就听到阮娇娇的说话声,“蒋叔,你看日后这记账的方子可不可以改改。”
“每页账本最下角合出整页的账来,这样你也好算,何处错了也好找,不用每页都查一遍。”
阮娇娇虽然只是初见记账,可她脑子转得快。
到了年关各种采买支出,蒋叔每日要忙到半夜,念及他辛苦的同时,就想到了这么一个便捷的方子。
记账的小厮,把每日的开支都记在一起。
有时多,有时少,密密麻麻凑一起。
蒋叔算起账来还要自己去找,年纪大了眼睛也不好,每月总账查下来累得头昏脑花。
管事停下了拨算盘的动作,怔了片刻眼中的笑意慢慢荡开,几声哈哈大笑后,连连说好。
“哎,还是姑娘聪慧,我记了这么多年账,总按老一套怎么就没想到了。”
“蒋叔每日脑中装的事太多了,哪像我,脑中每日只想一件事,那就银子。”
“最喜欢月底发月银,和大人赏银子的时候。可这样的日子不会天天碰到,大部分时间脑袋不就闲下来了吗?”
屋外齐思远嘴角上扬,久久保持这个动作,眉梢柔和笑容直到眼底。
蒋叔放下手中的湖笔,忍不住又是一阵大笑,“哈哈,你呀,原来是个财迷呀。”
“呵呵,可不就是吗。”阮娇娇也跟着呵呵笑出了声。
两人的笑声,在屋内回荡开来。
忙碌的气氛瞬间也放松了不少,太晚了,两人收拾一番也准备各自离开
“蒋叔,听说明日是婶子的生辰,你明日就歇一天吧。”
蒋叔边锁暗格边回道:“ 歇不了,能歇半日就不错了,到时记得和秀儿一道来。”
“秀儿来就成了,我呀还是尽量把这些零散的账记好,到时你就能轻松些了。”
“好,好,是个有心的姑娘。”
听到屋内两人出来的脚步声,齐思远才提步离开。
翌日,阮娇娇忙碌一日,晚上早早就歇下后,迷迷糊糊间被秀儿摇醒。
而后神神秘秘小声说道:“姐姐,翠儿今日来找我了,要你明日和我去云香成衣铺子见她,谁的不能说。”
一句话让阮娇娇瞬间清醒不少,她呼啦着把被褥一掀,神色激动:“她如今在何处?”
“不知,说是明日到了把一切都告诉我们。”
一晚上阮娇娇在床上都睡不着,好不容易等到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