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字,没有一点匠气,无论是从整体看,还是单看一个字,都很是秀润华美,正雅圆融中又带着些飘逸灵动,仿佛是注入了带有独特的风骨灵魂。
孟知行下意识便去看了,角落处的署名,薛徽言。孟知行记得此人,便是先前被人谈论的薛学子。单看这一手字,孟知行心中便冒出一个念头,传言都是错的吧?
他听到的那些传言,大多说薛学子经历挫折之后,无心读书,才沦落到如今都不能获得下场资格。
可由字窥人,孟知行觉得这位薛学子,应当不是如此就会被压倒脊梁的人。
思绪发散不过一瞬,孟知行便迫不及待去看内容,然后又被惊艳了一次,薛徽言的文章也写得极好。至少对比起来,比他,以及他刚看完的这些同窗,写得好。破题的点,与旁人都不同,算得上另辟蹊径,但内容不是空中楼阁般的夸夸其谈,引经据典之后,必定把思想落到实处。行文之间,遣词造句也有种返璞归真的美。孟知行第一遍读完只是感叹,这是一篇好文章,之后又仔细读了两遍,品读细节,才算结束。
他想,若这是在县试,他是县太爷,这样的文章,定要安个头名。
这样的人,这样的文章,怎么会考不到下场的资格?现在他愈发确定来,薛学子与他分到一个班,还不能下场这些种种,定然是另有隐情。
“看完了。"花夫子抬眼看了过来。
孟知行连忙放下薛徽言的试卷,起身,躬身应是。“开始吧。”
“是。”
孟知行按着先前看试卷的顺序,对着试卷,开始逐一分析点评。
上完花夫子的点评小课,已经是半个多时辰之后的事情了。孟知行对薛徽言的好奇,却不减半分。
他点评完薛徽言的试卷,花夫子可夸了他好几句。之后的几日,孟知行对薛徽言就多关注了几分。几日下来,还是没看出什么特别的,薛徽言上课时,总是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
他从不主动应答夫子的问题,不过夫子若是叫到他,他倒也都能答上,只是仿佛不愿多说,用词十分精练。他好像没有什么朋友,下课之后,从不与人同行,总是沉默着收拾东西,迅速离开。
孟知行想要与他交流一番,几日下来,竟也没有找到很好的机会,又不好贸然上前打扰,便也只是默默关注着,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
转眼便到了放榜日子。
虽说根据前面的排名,也基本确定花麟和杨柏舟都过了县试。
不过到底没有成埃落定,直到此刻,听到报喜,才彻底放下心来。
两人都过了,花麟还是这次过了县试的学子中,年纪最小的。
几人自然又是庆贺一番。
不过也就小聚了这么一次,毕竟四月还有府试。花麟和杨柏舟都进了,书院临时开设的′考前培训班',开始没日没夜的苦读。
孟知行这边也没有闲着。
武学预选课开始了。
因为是双向选择,而有些科目的武夫子与学子们并不熟悉,还需先接触一段时间,才可以最终决定。所以除了部分课程,大多数课程报名之后,并不会第一时间选择学子,而是先上一段时间的课,最终选择留下表现最好的一部分学子。
孟知行按照最初的想法,选的射术。由于选择的射术的人数比较多,夫子们又按照年龄分了几个班。孟知行和黄绩学,分到的都是一位姓叶的夫子。叶夫子为人还算和善,第一日上完课,便有学子大着胆子询问:
“夫子,我数了一下,我们一共二十四人,一个月之后能留下几个人。”
“能不能都留下。”
“是是选一半吗?还是多少?”
孟知行看同窗们叽叽喳喳的问,便也期待着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