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感情。
仿佛只是一时好心。
他倾身靠向自己,她下意识想后退,却被他的气场震得不敢挪动,耳侧感觉到他温热的呼吸,南惜有些懵然。
片刻后,听到他嗓音轻缓,温文尔雅地开口:
“这么冷的天,怎么一个人在外面?”
南惜干干地吞咽了下,不知该如何向眼前气质矜贵的陌生人,解释自己现在糟糕的情况。
库里南不知何时无声行驶到面前,司机下车,拉开后座车门。
傅知白退后半步,他微笑着,举止风雅而绅士地邀请面前的女士:
“要不要上我的车,允许我送你回家?”
一般情况下,在这样寒冷的夜色里,南惜是不敢轻易上陌生人的车的。
可眼前男人周身质感非凡的服装,与他身上藏不住的矜贵温和的气质,都让南惜感觉,安全。
况且她现在,只想快点离开这里。
无论以哪种方式。
南惜侧首,将眼神短暂地在酒店内落了一眼后收回,然后轻声对身前的人道谢,就着他邀请的手势,进入后座。
终于上车,司机悬在心上的石头才正式落地。
他赶紧接过傅知白手中的直柄伞,有些急切地提醒道:“傅先生——”
其实他今天的行为有些逾距,先生没有让他开车到面前,他却自己开了过来。
但他实在不敢再等,如此寒冷的天,先生只穿着马甲和衬衣,他擎的伞,全遮蔽住了女孩的风雪,可他的衬衣背后,早已被雪洇湿。
傅知白微看向紧张的司机,在礼貌地道谢后,风度翩翩从另一侧车门上车。
车内与外界仿若两个世界,温暖如春。
南惜上车后不自觉拢紧西装,大抵是寒风冻僵了鼻尖,使得嗅觉失灵,现在春风拂面,嗅觉慢慢恢复。
她周身都萦绕着一种神秘的烟感香气,给人一种阅尽浮华后沉淀出的成熟感,其间夹杂着缥缈的黑檀木味,给成熟感中又增添了几分干燥温暖的安全感。
优雅而富有内涵。
南惜在这样的环境里感受到一点不适应的压力,她垂着头,略缩了下脚。
脚底铺满北极白色的羊毛地毯,她不动还好,一动,小巧脚尖挪开的羊毛地毯上,立刻出现一点明显的污渍。
南惜僵了一瞬,顿时感觉头疼得愈加厉害。
对面的车门在这一刻开启,下一瞬,是比刚才更强烈的沉稳香气袭来。
南惜偏过头,不动还好,一动,脑袋更是昏沉得可怕,她并不知道此刻自己因为发着高烧,眼眸蕴含着盈盈水光。
傅知白在对上她视线的那刻,微怔。
女人眼眸中的情绪,着实楚楚。
他捕捉到上车前她的目光,视线跟着看去,即刻了然。
唇角不动声色地勾起,傅知白将长腿挪了下位置。
皮鞋在北极白羊毛毯上印出清晰的深色印迹。
原本干净无瑕的洁白地毯,瞬间肮脏。
南惜紧绷的神经在看到傅知白脚印的那刻松懈下来,发烧引发出的剧烈头疼卷土重来,眼皮变得沉重,她再无力气抵抗,不堪重负阖眸,转瞬间全无知觉。
司机还在驾驶舱等待第一次上傅知白车的女士报出地址。
然而一分钟过去,后座没有任何消息,也没有任何声音。
不敢去看后视镜,他只能盯着挡风玻璃,竖起耳朵欣赏初雪。
过了不知多久,才听傅先生沉声开口:“回御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