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之后,刘淑妃走了出来,她一直在旁边听着,笑意一闪而过,很快脸上又挂上了低落,她说:“殿下,许小姐只是一时想不开,需不需要我去劝劝她?”
“不必。”
吴王神情阴郁,大步走出去。
很快,宴会结束,许妙愉又随伯母出宫,在马车上伯母好奇询问她刘淑妃找她是有何事,许妙愉只说了一下她和刘淑妃的渊源,而和吴王的对话,她犹豫了片刻,终究没说。
马车停在许府门口,紫苏早就焦急地等候着了,她小心翼翼地将许妙愉扶下马车,低声在她身旁说道:“小姐,不好了,奴婢今天去找沈公子,结果听沈公子说……”
听到紫苏居然跑去找沈怀英,许妙愉正要生气,但听到后面的话,立刻将这事抛在脑后。
紫苏道:“沈公子说,玉佩是景……公子捡到了,就在景公子那里,可是景公子已经被逐出金吾卫了,这段日子神出鬼没的,沈公子也找不着他人。”
“什么?”许妙愉不禁叫出了声,察觉到来自四周打量的目光,又快步走进大门,压低声音问,“被逐出金吾卫是什么意思?我们怎么没有听说?”
紫苏连忙答道:“奴婢也觉得奇怪,问了沈公子,沈公子不肯说,于是奴婢又问了大公子身边的侍卫,他们说这个消息早就传遍长安了,这几天甚至已经无人关心了,府中是大公子下令不准告诉小姐您的。”
哥哥为什么要这么做?
许妙愉转头便想去找许望清,忽然又想起来他去了城外军营,只好作罢,思索片刻,先回了屋,换上一身轻便的衣服,吩咐紫苏道:“你去找两个信得过的人,跟我一起去找他。”
紫苏疑惑,“找谁?”
许妙愉恨铁不成钢,“你说还有谁,当然是景珩啊。”
紫苏连忙制止道:“小姐,不行,太危险了,有什么事,我让人过去一趟就行,您怎么能以身犯险呢?”
“听我的,赶紧去,这事没得商量。”许妙愉只催促紫苏,除此之外,她什么也不能说,很多她和景珩的对话,连紫苏也不曾听见,她更不能告诉紫苏。
许妙愉知道景珩的抱负,既如此,他怎么会被逐出金吾卫,她只能想到是有人故意害他,而这个人——
不对,许妙愉甩了甩头,她不能再想下去,但她也不能假装这事儿跟自己毫无关系,跟没事人一样照常生活,她必须要去见他一趟问个清楚。
当然同时也要将玉佩也拿回来,那是父亲送她的礼物。
紫苏自知拗不过,只好赶紧去安排。
没过多久,许妙愉就又坐上了马车,行至半途,天公不作美,下起雨来。
雨点如豆,噼里啪啦地打在车顶,天空也阴沉下来。
车夫在马车上挂上铃铛,以此来提醒雨中的行人避让。
行至景珩的住处,紫苏撑着伞护着许妙愉跑了进去,院门没关,许妙愉在檐下站着,腹诽景珩究竟在搞什么,怎么连门都不关。
刚腹诽完,她突然发现房间的门也没关,难道他在?
她敲了下门,没人应,门自己开了一条缝,她忍不住向里面望了一眼,似乎更加简陋了。
雨还在下,许妙愉一咬牙推门进去,让紫苏回马车上去,紫苏争辩无果,只好打着伞又走了,许妙愉坐到桌边,手放到桌上,却摸了一手的灰。
她赶紧退开,忍不住心中抱怨:“这地方怎么回事?”
站着等了片刻,雨中传来了凌乱的脚步声,许妙愉来到门前,向外一望,只见雨中两个身影互相搀扶着过来,其中一人半垂着头,可是看身形,分明就是景珩无疑。
而另一个人,许妙愉咬牙,怎么会是那天那个女子,他们难不成真有点儿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