拦住。
也不知过了多久,许妙愉终于在极度的疲惫之中睡着,可是在梦里,他还是不放过她,七年前的一幕幕在梦中一遍遍重演,最后定格在那把染血的匕首上。
许妙愉睁开眼睛,梦醒了,但她的醒来不是因为梦中的场景,而是被远处的喧哗之声吵醒。
“紫苏,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哑着声音问道。
紫苏慌慌张张跑过来,将烛台点燃,火光照出她脸上的迷茫与疲倦。
她也是刚被吵醒的。
许妙愉披衣起身,推开窗户,望向喧闹的江边,是军营的方向,灯火通明,亮如白昼。
这个时候,一定有大事发生。
来不及整理仪容,她走出了院子,遇上了前来寻她的秦苒,“妹妹,怎么办才好,我听外面传说,夔州被攻克,朝廷的军队正往渝州而来。”
许妙愉心中一惊,忙问:“哥哥呢?”
秦苒道:“他已经走了,走之前他说他恐怕要立刻带兵出城了。”
“什么时候的事?”许妙愉又问。
秦苒道:“有半个时辰了,先前我听说你还睡着,就没过来打扰。”
原来梦中的纷乱还是减弱了她对外界变化的感知,当她因为喧闹而醒来之时,外面的调兵遣将已经持续了一段时间。
算算时间,他们大概已经出城去很远了,现在去追也追不上,更何况,见到了他们,她又能说什么呢。
许妙愉面上露出苦笑,携着秦苒走到前厅,现在的情况,她们哪还能继续睡得下去,她一面吩咐人出去打探消息,一面叫人取来地图,铺在桌上一看,神色更加凝重。
夔州被攻破,渝州便岌岌可危,难怪城里如此喧嚣。
但夔州的重要不言而喻,景珩一定会派重兵把守,怎么会轻易丢掉,而此前未有半点风声呢。
出去打探消息的人不知何时才会回来,许妙愉盯着夔州与渝州之间的山川河流看了一会儿,脸色忽然一变,将地图一卷,叫上南星,拿着出府去了。
秦苒不知她为何意,但也知道她绝不会无的放矢,忙派了几个护卫跟着她,自己则去安抚府中躁动不安的众人。
许妙愉出了许府,一路向东,来到南平衙署之前,指名要见王宝风,衙署之中往来之人络绎不绝,见她一个女子,本不欲理会,后来得知她的身份,终于前去通传。
片刻之后,王宝风身边侍卫走了出来,将她引至后厅,在那里,等着她的却不是王宝风,而是周宛宛。
不用说,王宝风定然是因为现在很忙碌,故而让周宛宛出来应付她,许妙愉并不意外,她也不强求王宝风现在就来见她,只是再三强调若王宝风得空了,务必来见她一面,她有要事要说。
周宛宛拗她不过,只好叫人将这话传给王宝风,自己陪着许妙愉坐在这里。
许妙愉略问了几句,知道周宛宛也不清楚具体的情况,便也不向她打探。
两人各有心事,一时无话。
没过多久,或许是那番话有了效果,王宝风匆匆赶来。
瞧他的模样,此前也是从睡梦中被人叫醒,头发凌乱,眉头紧皱,一副焦头烂额的样子。
“许小姐,这个时候,有什么事情一定要找我?”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不耐烦。
许妙愉只当听不出来,将地图一展,指着夔州与渝州之间的河道,“夔州并未失陷,夏兵只是截断了这条粮道是不是?”
王宝风垂眸看了一眼,惊讶的神色在他脸上一闪而过,他没有说话,外面谣言传成了什么样子他也不是不知道,但其中也有可能混着真相。
许妙愉从何得知,他尚不能下定论。
“夔州既然并未被攻克,景珩此去,并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