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提醒艳红,又似对他自己说的。
周茉见他推门出去了,步子想跟上,但又顿了顿,仍旧黏住艳红。
艳红这时对她说:“你怕什么,楼望东都不让人给他倒酒,就让你倒,你给他下耗子药都行。”
周茉对她这句建议颇为震撼:“乌沙还活着吗?”
艳红微微一笑:“你还真是不听重点啊。”
周茉湿着眼睛说:“我能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吗?我这几天都没睡好。”
艳红想了想,周茉拿出手机就要扫二维码,她忙抬手拦住:“我给你开个包厢。”
周茉摇了摇头,说:“员工休息的地方就行了,后巷也没事。”
她刚才看到一个戴着黑色鸭舌帽的男人从后门经过,但追过去只看到后巷的一扇木门,她没理由要求人家打开,但现在……
她捂着脸嘤嘤地哭,说:“楼望东一会来抓我怎么办……他力气大得吓人……”
“好了好了……”
艳红是个爽快的女人:“去我家。”
周茉眼瞳一怔,这未免也……太接近目标人物了!
但艳红话风一转:“你等会,五点多我们去吃晚饭,再带你回去。”
“去你家,太打扰了吧……”
艳红给桌上的酒杯倒上水,朝她递过来,说:“你不是乌沙的朋友吗?”
周茉在艳红那里打了会下手,楼望东出去了还没回来,等到饭点,艳红就领着她去了火锅店。
内蒙的涮羊肉是随便一家都好吃的程度,尤其现在最是倒春寒的时候,度过黎明前最深的黑暗才能迎来春天,乌沉得看不到尽头的天色里,至少吃饱了还算有一点欢愉。
周茉坐下涮碗,艳红看她的手法笑了笑,说:“哪里人?”
“香港。”
艳红眼里的笑夹了丝惊讶,见周茉自然地戳开第三副碗筷,打开洗净,故意提醒她说:“楼望东还不知道来不来吃呢。”
周茉动作顿了顿,给自己摆了副台阶:“一会这副筷子涮生肉呢。”
艳红又笑了,手肘搭在桌上说:“跟你还挺聊得来的。”
说完,她没来由叹了声,似乎有些可惜了,大约是听到周茉不是这里的人。
周茉跟艳红成为朋友只需要三个小时,跟楼望东花了三天两夜,吵了一架,关系更恶劣了。
刚聊上天,周茉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艳红眼睛一眯:“看看,是不是望东的。”
周茉脸颊的笑僵了僵,但很快敛下,起身道:“我出去接。”
她这句话说得模棱两可,好像出去接楼望东,好像出去接电话。
艳红挥了挥手,反正火锅不是热菜,凉不了,等他们回来再煮。
周茉掀开挡风门帘,才意识到自己没穿外套出来,夜里的寒风卷着地面的碎雪,她倚在门边的石柱上接通师兄的来电。
“喂。”
周茉吸了吸鼻子:“师兄,什么事?”
“应该是我问你什么事。”
他嗓音一如既往的冷静平和:“上午挂断我的电话,说是在车上,现在还要我主动回电。”
那会周茉正在楼望东车里听着《披着羊皮的狼》,思及此不由勾了下唇角,答他:“我到绰河源镇,找到乌沙的女朋友了,但她说分了手。”
周茉如实转告,季闻洲说:“确定?”
关系会影响开庭时是否作为证人被传唤。
周茉左手捂住握电话的右手,没一会就冰了,她对着手机讲:“我以朋友的身份接近她,见面的艳红酒吧就是乌沙给她的分手费。”
“转赠是什么时候发生的?”
季闻洲一问,周茉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