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棠看着他近在咫尺的面庞。
他会读心术?
“不是,我只是……”她不想说。
“你只是什么?”他步步紧逼。
江晚棠叹了口气,这么下去不是个办法。她下定决心般看着他的眼睛道:“澹台羽,我是不想让你当皇帝。”
“啧,我猜的还真准。”他扯着嘴角戏谑道。
“皇帝很累的,一旦你当上这个皇帝,很多事情你都会身不由己。而且以前的皇帝都是心思深沉、多疑多虑的那种。你要是变成那样,那我可是会很伤心的。”江晚棠讲的都是心里话。
“哦~你这么关心我呀!”澹台羽神秘一笑,凑到江晚棠旁边。
“你是了解我的,我生性活泼好动、热爱自由,可能确实不适合做皇帝。但这是我的命,倘若我有其他兄弟,那我自然可以不用管,闲云野鹤不好吗?
可是,我是澹台家族中唯一的皇子,这是我不可推卸的责任。我不做这个皇帝,谁做啊?虽然身不由己,但我既然决定继承皇位,那我就会负责到底。
个人的利益与国家的利益,是你的话,会怎么选?”澹台羽直视着她的眼睛,正色道。
“我……”江晚棠沉默了,她确实没办法在这种情况下选择自身。
“所以,让我们干杯!不醉不归!哈哈哈哈哈……”澹台羽笑着拿起了酒。
他们在月下把酒言欢,是在告别过去,亦是在迎接未来……
告别过去的自己,迎接未知的未来。
江晚棠心中却感到隐隐不安。
仿佛从明天开始,他就不再是殿下澹台羽了,而是,陛下……
翌日下午
熟睡中的江晚棠被鸟鸣吵醒,迷迷糊糊的张开了眼。她看着窗外西边的太阳,头好晕啊。
等等,西边的太阳……
现在已经下午了。自己怎么会睡这么久啊,可恶。
皇宫正殿
“陛下,今日的奏折还有这么多。”安顺又抱来一摞厚厚的奏折。
澹台羽:“……”
这皇帝果然不好当。
绥庆十五年七月八日清晨
澹台印禅位澹台羽,改年号为和丰。
江晚棠错过了禅位大典,她还不知道,昨晚的酒里澹台羽下了药。
二人把酒言欢、吟诗作赋。一刻钟后,药效发作,江晚棠沉沉睡去。
澹台羽轻轻抱着江晚棠,将她放到榻上,掖好丝被。他坐在榻前看着她:“阿棠,明日的禅让大典,你就不用来了。我知道你可能也不想来,我不想让你看我登基。毕竟,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
江晚棠心悸不安,她冲到皇宫去找澹台羽,却不自觉的跑到正殿门口。
门口站着安顺公公。
“呦,姑娘来啦,快请进。”安顺公公打开了门。
她轻轻走进去,正对着门口的御案上摆着厚厚一摞奏折,奏折后面正趴着一个人。
她希望这个人不是澹台羽,但内心强烈的不安告诉她,就是他。
澹台羽正趴在御案上,生无可恋的批阅奏折。她缓缓走上前,看到那人的背影。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澹台羽!”她叫道。
伏在案上的澹台羽显然被吓了一跳,他听出了她的声音。缓缓转头:“阿棠啊……”
江晚棠清楚的看到了,他穿着黑色冕服,这是帝王才有资格穿的服饰。
“……”
“阿棠啊,我这还有一堆奏折,快快,你来帮我看看。”澹台羽仿佛找到了救星,激动道。
“我这才睡了一觉,醒来你就成皇帝了。让我缓缓啊……”江晚棠皱着眉头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