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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节 (3 / 4)

,在杯盘狼藉之中,只剩下了白嵊和许妙愉、沈怀远三人。

许妙愉滴酒未沾,她是女子,身份又比较特殊,其他人根本不敢往她身前靠,于是酒全都灌在了沈怀远的肚子里。

此刻沈怀远正趴在桌上呼呼大睡。

白嵊千杯不倒,眼神清醒,看了一眼睡着的少年,小心翼翼地对许妙愉说:“许小姐说是奉了将军的命令前来,不知将军有何吩咐?”

他千猜万想,也想不到景珩让自己的未婚妻走小路来奉节的原因,却不知道,其实是景珩并不知道此事,眼前这位看起来弱不禁风的许小姐是自己来的。

许妙愉笑了笑,秀美的朱唇微微抿起,“十多年前,我曾有幸随父亲来蜀地见他隐居的好友,那位伯伯正住在渝州与夔州之间的崇山峻岭中,父亲带我走了一条险道,终点就在凤凰山脚下。”

说实话,白嵊对她始终有所顾虑,但她既然提到了许将军,他倒也愿意继续听下去,“凤凰山中的确有几条小道,我曾派人前去查探,但翻过山去,都被耘水断绝了道路,无法通行。”

而耘水凶险,船只难以航行,也断绝了从水路走的可能性。

说到这里,白嵊忽然觉得不对,既如此,他们又是怎么过来的,莫非还有别的路?

想到这里,白嵊心头狂跳。

但是许妙愉的下一句话又把他的激动按了回去,“这条路并不沿着水道,且道路狭窄,无法通车,仅允许步行或者骑马。”

无法通车,便不能容许大量军队通过,白嵊的心一下子跌入谷底,难怪他们仅带了数十人,他原本还想着,有这么一条路,是否可以从此路运粮。

许妙愉视线扫过他脸上失望的表情,心情不由得也沉重起来,自进城以来,目之所及尽是荒凉残破的景象。

都说一将功成万骨枯,她从前虽然明白这个道理,却是第一次亲眼见到,其震撼与感触绝非书本或者话语可比。

“白大人。”许妙愉郑重道,“我此番前来,有两个目的,一是将这条小道的存在告知于你,有了这条路,你便可以组织城中老幼妇孺于此路离开,王观察已经派人在小路另一边接应,也可以为你们减轻负担。”

白嵊沉着脸没说话。

许妙愉早有预料,启唇轻笑道:“不过你也可以放心,我不会再沿着此路回去,这也是将军让我过来的第二个目的,我会在这里等到他进城的那一刻,我知道城中有些荒唐的传言,你大可以将我到来的消息散播出来,如此一来,传言便不攻自破了。”

听到第二个目的,白嵊脸色又变了,阴沉转为震惊,他死死地盯着她,仿佛想看穿她的真实想法,“你说的是真的?”

许妙愉道:“我人已经在这了,难道还有假不成。而且,白大人别忘了,夏军将领中有不少是我父亲旧部,你若不信,届时拿我去换他们的好处,也未尝不可。”

白嵊脸色几经变换,从犹豫不决到笃定,最后露出个可堪讨好的笑来,“许小姐哪里的话,本将早就决定誓死守卫奉节,与夏廷不共戴天,还要多谢小姐带来的消息,我这就去组织将妇孺们送出去,我的几个儿女尚且年幼,不适宜在城中担惊受怕,我存个私心先将他们送出去,许小姐不会介意吧。”

许妙愉也笑道:“自然不会,大人劳苦功高,这是应该的。”

白嵊哈哈一笑,“许小姐言重了,以后进了长安,在下还要仰仗您多多提拔。”

许妙愉不置可否,“时候不早,听闻大人殚精竭虑,一天一夜没有合眼,还请早些休息,我就不打扰了。”

白嵊自然为她安排了住处,许妙愉转身出来,忽然又想起了什么似的,回首向还趴在桌上呼呼大睡的少年说道:“沈怀远,你睡够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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