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去掉了繁琐的线角和装饰,较她曾在欧美剧里看到的庄园,更现代化一点。
段灼大概是得知鱼珠已经联系到她,南惜刚转回头收回视线,手机铃声便又重新响起。
她不想听到段灼的声音,将铃声调至静音后,望着窗外飞速划过的风景发呆。
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段灼,如果可以,她希望段灼不在家里。
他们只要通过手机发一通信息结束关系就好。
尽管世间爱无永恒的前人之鉴已足够多,但从遇到段灼起,段灼对她的种种好,依旧让南惜以为,她是得到永远的幸运之人。
谁知道他用一记现实的耳光,令她清醒。
不是不可以分手,是,为什么不能先分手?
他不是良人。
磨砂黑劳斯莱斯库里南格格不入地在老旧街道停下。
南惜没想到这么快,她回过神,指尖刚触到车门,司机立刻离开驾驶舱,走到她这边,拉开车门尊敬地邀她下车。
她在礼貌道谢后拎起装着昨晚衣物的纸袋下车,没想到刚抬眼,就撞上一直等在门口的段灼的视线。
初雪消霁,比下雪时更冷。
半融化的雪在地上铺了厚厚一层,令温润晴光变得刺眼。
南惜眯起眼,看向站在门口,穿着单薄,被地面似反光板的雪光照耀着的段灼。
从她认识段灼起,即使再艰难的生活,段灼永远是野痞不驯的、肆意张狂的。
可现在,她第一次在段灼脸上,看到憔悴的神色。
他唇色苍白而干燥,见到她的那瞬间,张开唇,却又再看到她身后停着的那辆劳斯莱斯之后,重新抿起。
南惜知道他是误会了,但她不想解释。
既然已经决定分开,那么解释,没有意义。
南惜低眸,走到他面前,像是没看见他似的,走向出租屋内。
“南惜。”擦肩而过的那瞬间,段灼忽然开口。
他的嗓音微颤,带着疲惫的哑。
南惜没有回头,她看着前方昏暗而拥挤的小客厅,面积很小的套一,他们毕业后的这两年里,她住卧室,段灼就在小客厅里搭了张弹簧床睡。
弹簧床上,床铺被整理得很整齐。
显然,他昨晚没有入睡。
南惜眼眶徐徐泛起红,她没有回头,最后一次问他:
“段灼,你昨晚,和谁在一起?”
段灼昨晚在联系不到南惜时,就从鱼珠那里得知,南惜昨晚去了宴会。
所以她拨来的那通电话,是她看见了。
眼前的豪车,依旧安静地原地等待,无声、沉默,却非常有存在感。
段灼喉结上下滚了滚,声线低哑:“导演。”
南惜闭上眼,眼泪顺着睫毛滑下,再睁开眼时,眼眸已清明。
“我们分手吧。”
说完,没再等段灼回答,她径直走进自己房间,开始收拾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