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不住地想要偷窃,而这背后,甚至没有具体的动机。
这是一种类似于强迫症的冲动控制障碍,这类人在偷窃之后,会感到解脱,甚至,会产生强烈的快感。*
所以。
蒋冰嫣该不会是有偷窃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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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天色突然转阴。
尹棘心不在焉,总有不好的预感,她将一切归结为,是她太过敏感,太爱胡思乱想。
练舞的间歇。
照例是李瑞的“情感节目”时间。
李瑞递她一张擦汗的湿巾,花痴地说:“我最近看上个调酒师,四川来的,说话不分平翘舌,特别可爱,人家勤工俭学,聪明又上进,985读研的呢。”
尹棘擦着汗,扭头看他:“这回,你可别太上头了,上次那个才交往半年,又给人垫房租,又给买包买鞋的,我听小王说,你搭进去了小二十万。”
“那没办法。”李瑞不以为意,“我啊,命带癸水,犯桃花,虽说……烂桃花多了点儿,但那都是情劫,躲不过的。”
尹棘小声吐槽:“不要太迷信了。”
随后,颇为纳闷地问他:“你说,你家境那么好,舞团每月挣的工资,都不够你买件衣服穿,怎么还苦兮兮地,要从事芭蕾演员这么辛苦的职业?”
“不是跟你说过嘛。”李瑞无奈道,“我就是喜欢跳芭蕾啊,你们怎么都不相信?因为我喜欢,所以就不觉得累啊。”
尹棘由衷感慨道:“那你好酷,喜欢跳芭蕾的男孩,真的很少见。”
“不知道你看没看过一部电影,叫《跳出我天地》,讲的就是男孩不顾世俗目光,逐梦芭蕾舞台的故事。反正,看完那部电影后,我就下定决心,要成为一名职业芭蕾舞者。父母那头,还算支持吧,但在学舞的过程中,也有挺多同龄男孩背地骂我娘炮,二椅子什么的,但我才不会在意,我就是喜欢,管他们呢。”
听完李瑞的话。
尹棘的心弦像被重重拨了下。
她将脑袋埋在双膝,鼻腔发酸,闷声说:“真的好羡慕你,能做自己喜欢的事,一直都在追求梦想。”
“唉,我才羡慕你呢。”李瑞听出她语气的哽咽,不知所措地劝道,“我虽然喜欢,却不是很有天赋,京舞是复读才考上的。虽然…你可能是在父母逼迫下,才学了芭蕾,但却比绝大多数人有天赋,刚毕业,就能当主舞撑场了。团里的人都说,领导有在考虑,年底的舞剧《吉赛尔》让你挑大梁,我真的特别佩服你。”
是天赋吗?
尹棘很想跟他说,她应该没有那样的东西,母亲陈芷就是最顶尖的芭蕾演员,从她有记忆以来,就开始接触芭蕾了。
如果没有她苦心孤诣的教导,或者说,没有她近乎偏执的逼迫,她是不会取得今天的成就的。
尹棘努力将情绪调整过来:“对不起啊,我今天有点不在状态。”
“害,没事儿。”李瑞双手撑着地胶,感慨道,“都说《吉赛尔》是芭蕾女演员的试金石,又要求舞蹈技艺,又要有戏剧表演功底。咱们舞团里,可没几个人有你这种才能,你是不是偷偷报过表演班,进修过?”
尹棘不太自然地回答:“小时候…上过一些表演课。”
终于熬到下班。
于晚高峰,钻入地铁,同密密麻麻的人群,摩肩擦踵,像条被缚在渔网里的鱼,挣扎的空间有限,只能焦虑等待着,被放回大海。
回到公寓,她掏出钥匙,刚捅进锁芯,门突然推开,险些撞到鼻尖。
尹棘怔在原地。
回过神,便见阮明希呼吸急促,站在门口,表情有些气愤。
她的公文包随手放在鞋柜,还穿着职业装,灰色西服,包臀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