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妏妏忽然觉得这话挺有道理,点头没再反驳。她本也不擅长牙尖嘴利地和蒋鹤贤舌战,默默地坐在一边看他收拾几天没有人烟飘荡的屋子。
蒋鹤贤的电话在这时响起,朱妏妏在旁边听出是个女孩的声音。
也许是那天的夏嫣,也兴许是另一个女生。
朱妏妏向来知道蒋鹤贤的异性缘不错,只是安静地听完他俩对于生活日常的掰扯。他们当然和她不一样,她的世界充斥着考试与学校,这段时日更是围绕大学和专业层层展开。
她想到深夜手术台前的母亲,病愈返工后请同事吃饭的父亲,双休节假日和父母好友的孩子碰头聚会的场面。
想到曹操曹操便到,朱妏妏在放空的状态忽然被朱父的电话惊醒。她便不多久留起身告辞,临行前回头看了眼还在弯腰拿行李箱的蒋鹤贤。
“我感觉你的分数能上a大。蒋爷爷会高兴的。”
蒋鹤贤听到声音也回过来冲她比手势,说:“我也这么认为。”
次日成绩放榜,学校外面的道路被大批车辆堵塞得进退不能。
趁着满面春风的朱父与各科老师长篇大论,朱妏妏溜到外面休息片刻,却莫名经过蒋鹤贤抽烟的角落停步一瞬。
周遭乱哄哄的俱是家长老师的谈论,学生本不必返校但她们各科课代表都被老师叫到了学校,齐聚一堂。
她望着墙角透着亮光的罅隙,仿佛又看见蒋鹤贤在深夜晚自习后蹲在墙角的场景。他颀长的身躯缩成了小小的一个,上半身压着膝头似乎在沉思,侧脸的线条被风吹得缭绕不清,眼睛微眯看着手机屏幕,唇角还有一丝朦胧的烟气。
如果不是她随母亲去蒋爷爷那拜礼,有了那一面之缘。这个场景只是学校里的叛逆青年在不合时宜的年龄做下的不合时宜的一件事情。
她也许不会驻足,也不会留步去看那晚他的神情如何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