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在半空,神色不变道。
卫瑾瑜丝毫不领情,并道:“谢唯慎,你知不知道你自作多情的样子,真的很可恶。”
谢琅从善如流点头。
“知道。”
“所以到底换不换?”
卫瑾瑜垂目盯着那包袱片刻,接过去,没吭声,往屏风后走了。
卫瑾瑜以为会是谢琅随便从哪里翻出的一身旧衣袍,打开包袱,才发现里面装着一套崭新的浅绿色绸袍,里衣和外袍俱全,甚至还配着一根同色的发带。
卫瑾瑜狐疑换上,意外发现,绸袍尺寸竟能完美贴合他的身量,连束腰的尺素都不松不紧,恰到好处。
简直像是比着他做的一般。
卫瑾瑜心头疑云更盛。
出了屏风,就见谢琅还立在原处等着,卫瑾瑜问:“有炭盆么?”
谢琅抬目望过去,明显失神了一霎,而后显然已经料到他要做什么,道:“我帐中有一个,把衣服给我吧。”
事已至此,卫瑾瑜便也没客气,把湿透的官袍递了过去。
两人一道出了帐,外头天虽还阴着,雨已经停了,谢琅道:“吃完饭,安心去我帐中补个觉,剩下的两趟石料,我派人过去。”
“不用。”
卫瑾瑜目视前方。
“你没资格插手我的公务。”
“你若敢越权行事,我便叫他们立刻出发。”
谢琅点头。
“行,先吃饭吧
。”
裴昭元等人吃得正欢,见卫瑾瑜终于回来,身上还换了新的袍子,裴昭元面色微微一变,低声紧问:“他是不是……欺负你了?”
卫瑾瑜也饿了,在空位上坐了,端起碗筷,笑着摇头:“没有,说了几句公务上的事而已。”
裴昭元稍稍放下心。
想想也是,这么短的时间,能干什么。
谢唯慎应当还不至于如此无用……吧?
谢琅站在帐外,沉默看着里面情形,看卫瑾瑜愉悦吃着饭食,与旁人言笑晏晏。
那是那双眼睛、那张脸面对他时,不会露出的神色。
谢琅心口再度剧烈不适起来。
雍临跟在后面,颇是同情地看着自家主子:“世子一早忙到现在,也没吃饭呢,准备吃点什么?”
谢琅没说酒食的事,只问:“打听清楚没,怎么派了他一个病秧子过来干这种事?”
吃完饭,卫瑾瑜领着众人要出发,雍临忽带了一队定渊侯府的亲兵过来,道:“三公子,世子让属下陪你们一道去押送石料。”
又指着后面一辆军中特制的简易马车,道:“公子和诸位大人都上车吧。”
“那是军用车,可以在泥地里行走。”
众人喜不自胜。
说话间,谢琅也走了过来,道:“路上难行,工事不好耽搁,多些人手也能快一些。”
工部两名司吏激动道:“多谢谢将军襄助。”
“小事而已。”
司吏不傻,自然知道,能得对方如此帮助,全是因为卫瑾瑜的缘故,便也甚有眼色道:“谢将军放心,我们会照顾好卫御史的。”
谢琅一笑:“有劳诸位了。”
“不劳不劳。”
有马车可坐,还说什么劳不劳的,裴昭元第一个便冲了上去,屁股挨到车板一刻,第一次觉得谢唯慎三个大字如此顺眼。
卫瑾瑜最后一个上车,与谢琅隔空对望片刻,到底没说什么,等进了车,才掩唇轻轻咳了一声。
谢琅站在原处,目送马车行远之后,才转身往堤上走去,并吩咐随行亲兵:“备些热酒食,在炉上温着。”
“还有那件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