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陈富贵,是冀州陈氏下一代的家主,而不是密州何氏不尴不尬的二少爷。
他恨她无疑,但或许心里也有一丝一毫对于母爱隐秘的期盼。
所以如果再见,或许是感人肺腑的相认,也或许是相见不相识的擦肩;他会揽着明珠的腰身,告诉那个不负责任的母亲,他过得很好很好——
但他唯独没有想过,那个让密州何氏与冀州陈氏都恨得牙痒痒又无可奈何的女子,竟然早早就死了。
他唯独没想过。
看见的是一个冷冰冰的牌位。
好像他这二十年来的愤怒,都只是个笑话。
何九州抬起头来,那双漂亮又凌冽的凤眼,扫过四周,他好像看着在场所有人,又好像谁都没看。
邹娥皇听见这少年用一种远超年龄的冷静,对着他这血缘上的亲哥道:
“何富贵。”
“何雪梅十八年前就是死的,她不是不想接你,她是接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