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气呼呼地说:“去!”
他们三个没走几步,就看到噶礼躬身驼背跟着康熙离开,十四这会看谁都不顺眼,说道:“噶礼还敢进园子?他买折子的事儿还没个结果呢,就该直接下大狱。”
六阿哥说:“要是换成别人,这会家里人穿孝等着过五七呢,换成他就不一样了!这是有个好额娘,要不是他额娘,他噶礼是谁啊!”
四阿哥也冷哼了一声,心里对噶礼的印象很差。他说:“这是汗阿玛的奴才,动不得,走吧,给额娘请安去。”
康熙到了清溪书屋,问噶礼:“老夫人说你要下毒害她?”
噶礼吓得浑身一激灵,立即跪地叫屈:“冤枉啊主子爷,奴才怎么敢对她老人家下毒,她是奴才的额娘,奴才就是猪油蒙了心也不会对她下手啊。人说羊羔跪乳乌鸦反哺,奴才没那么孝顺,惹她生气的事儿是做过,但是对亲娘下毒的事儿是万万不敢的!”
孝道是衡量当下社会道德标杆的重要尺码,康熙也不信噶礼会对母亲下手,他在山西刮地皮的时候对着母亲很孝顺,没少往老太太身上花钱,上一次老太太告状,也说了她在山西跟着儿子噶礼生活奢靡,综合噶礼以往的言行,绝不是一个虐待亲生母亲的人,更不可能敢给亲生母亲下毒。
康熙是打心眼里不信的。
看着康熙没说话,噶礼一边叫屈一边说:“有些事儿您不知道,奴才也不敢到处张扬,自从奴才的三弟去世后,她老人家就有些神神叨叨,没人的时候独自坐着,嘴唇似乎在动,时而微笑时而流泪,奴才外放的时候问过大夫找过神婆,都说这是被丧子之痛弄成了这样了。”
说到丧子之痛,康熙就想起佟皇后,佟皇后被八格格的去世影响了,甚至后来的平妃也是如此,儿子去世觉得万事皆休,三年五年把自己也给折腾没了。
康熙叹口气,说道:“那你要照顾好她。”
噶礼连连称是。
康熙让人把噶礼的母亲请出来,噶礼看到亲娘,膝行爬过去搂着他母亲的腿说:“额娘,儿子知道您受的委屈,您跟儿子回家吧。”
噶礼的母亲看着他,忍不住皱眉。
噶礼说:“额娘,没人要害您,您跟儿子回家吧。”
他母亲说:“胡说八道,你媳妇送来的饭菜,老鼠吃了就变得虚弱不堪,别以为我不知道!”
噶礼心里大乱,随后定了定心神,立即说:“您既然这么说,您跟儿子回去吧,儿子休了那贱人,这里是宫里,您有什么话回去说,把家里的老的少的一起叫过来,有什么说什么了,这里不是处理咱们家事的地方。”
老太太就知道他是在哄骗自己:“呸,休了那贱人,休了她你愿意?你儿子怎么办?这真是娶了媳妇忘了娘,她干过的事儿你不知道?叫我说你们两个是同伙,我问你,她身边养的那个小子是谁家的?我看着那小子不像是你儿子,那孩子和咱们家的人长得都不像,我看着有几分像赫舍里家的人。”
康熙眉头一皱,这下噶礼真的急了。
“您可别胡说,您这话传出去让您儿媳妇怎么见人,您这话说得就像是她背着儿子偷人了一样。额娘,您跟着儿子回去吧,你别害您儿子了。”
康熙自始至终都不信噶礼会给亲娘下毒,于是站起来扶着老太太说:“您别难为他了,跟他回去吧,朕刚才骂过他了。”
噶礼恐慌地磕头,磕得额头都红了。
康熙说:“天下哪有害娘的儿子,您想多了,噶礼不是这种人。”
老太太心里叹息一声,知道自己求告无门,呆若木鸡一般地跟着儿子回家。康熙以派人送老嬷嬷的名义派人去了噶礼家,回来禀告说噶礼妻子养的一个男孩长得很像赫舍里家的人。
康熙立即下令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