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而已,要是你想寻她的下落,我兴许还能帮上一二。”
蒋鹤贤当下低哼了一声,抬头一瞧。
远处大朵大朵的乌云聚拢到一处。天际线模糊在了绵延的黑色雾气下,看不清分界。云气如雾岚般飘散开来。
黑压压地笼罩着被风不时吹动的草树花叶。
蒋鹤贤上车前,最终说了句:“没有。”
此时,烟雾也像大雨倾盆前的压寨的黑云。蒋鹤贤已经抽完一支,没打算再来一支。低头就去开先前为了省事而关机的手机。
张初云在那头像蹲着他的电话,声音没响几下立刻接了。那大嗓门一改平日里的懒散颓废。
他尤其的精神:“你小子终于接电话了,知道我刚刚一连打你五六个都没人接的绝望心情么?”
相较于张初云的急躁,蒋鹤贤一般就像现在,等他发泄完了才问正事:“你直接说吧,发生什么事了。”
张初云数不清有多少次找蒋鹤贤入股,蒋鹤贤每次都嘴上应了,私下不露面。
今天他难得有桩蒋鹤贤的私生活的事情能当面胡侃,听他的语气还如往常,忍不住想拆掉他的伪装。
“我刚刚遇见朱妏妏来旅行社了,问她的一个什么阿姨的身体状况,报团能不能行。”
他没等来蒋鹤贤的回应,心下也猜出蒋鹤贤听见这名字不可能不起伏波动。
张初云严肃而拘谨地皱着眉头,再三提醒:“以我识人之术,我感觉这女人不太好惹呀。不同于之前被你救了一下就想以身相许的小妹妹,她心思肯定不单纯。”
蒋鹤贤纵使灌了那么多让人醉醺醺的酒,此刻神智也还清明,不会受张初云的话拐跑。
也许是刺骨的风,将脸上的皮肤吹得彻骨冰凉。
他嗓音也较之平日更清冽三分:“你什么时候改改随便给人下定义的性子,保管你每年都不必为入不敷出而操心。”
张初云心里诧异蒋鹤贤话里加强的攻击性,转念又觉得,这才是真实的蒋鹤贤。他继续没脸没皮地笑呵呵说:“你听我又这么评价她,不高兴了?”
蒋鹤贤用单指按着跳动的太阳穴,十分隐忍将酒意从身上拨掉的模样,闭了闭眼方才又说:“从你的嘴里能说出什么象牙来。”
张初云收起平日玩世不恭的轻浮,转而像捂着听筒怕谁偷听了去似的。
他压着嗓子道:“这姑娘我见得多了,特别利己主义的性格。平生最大的愿望无他,就是过自己的日子,也不管他人死活。跟我们不一样。不是一路子人就别费尽心思再纠缠上了。”
蒋鹤贤听了仍不做声,停了一会儿才笑着质疑:“你不好好打理你的店面,成日也别关心我的动向。”
张初云面色严肃且声音低沉:“我太乐善好施没办法。”言笑了两句就转回正话,“听你这散漫的调子,还在喝呢。”
蒋鹤贤的心思还停留在他评价朱妏妏的那几句话上,一时间倚靠着栏杆,纹丝不动。身后稀里哗啦地传来嬉笑打闹声。
即使不转头,也能猜出那些面色酡红的人,是如何笼罩着喝酒工作的名义厮混缠磨。
蒋鹤贤远远地靠在窗边,像是与他们变为两个世界的人。
半晌他用鼻音接了张初云一声:“嗯。”
张初云吸气:“堕落了啊,蒋鹤贤。你终究还是踏入了那些不择手段人最爱的名利场。”
蒋鹤贤把扣子往下解了一颗:“我看你也喝得不轻。”
张初云没在意,尤为可惜他头也不回地一头栽倒在纸醉金迷的酒局饭局里。
末了着重自己的惋惜,他想把蒋鹤贤再拉回来似的说:“我觉得你还是那副什么都不在意,我第一次看见你时,你一个人待在角落,谁也不去逢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