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给我！”凌婳喊道。
“不是说不喜欢我么？”李砚尘继续逼问。
不喜欢……
能不喜欢吗？
深埋于心底的秘密被骤然揭开，就像黑暗洞穴中照进了一缕光，凌婳眸光颤动，手指无意识地抓紧了李砚尘的衣袖。
说出那些话的时候，明明希望李砚尘离开的人是自己，可心里却有另一个声音在用力叫嚣着让他不要走。
李砚尘抓着凌婳的肩膀，看着她颤动的眼睛，“告诉我……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凌婳猛然移开目光。
李砚尘眼里的渴求和深情是那么的直白，让她的心为之一颤。
李砚尘把她的脸掰回来，强迫她看着自己，“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这种一直逼问期待对方能给出一个肯定答案的行为实在是太卑微了，一点都不符合李砚尘“行就行，不行就散”的处事原则。遇见凌婳后，他变得一点都不潇洒了。他那么执着的想要得到眼前这个人的一切，尤其是她的心。
凌婳颤抖着张开唇，“我……”
话音未落，门突然被推开。
李砚尘闪身躲到一个一人高的柜子里面，下一秒凌婳的三个姐姐出现在门口。
“父亲让我们来警告你，别想再逃婚。宅子里第三层外三层围的都是吸血鬼，结婚之前你休想出去。”
“也别再去凌然坟前。”
貌美的吸血鬼抱臂绕着她打量，“除了这张脸，我倒是没看出来你身上有什么吸引孟樾的地方，让他一次又一次地为了你而拒绝我们。”
凌婳：“……”
为首的大姐看着她麻木的神色，不屑地哼了声，“装什么清高，真不想跟他结婚就别回来。”
老二撞了撞她的胳膊，低声道：“行了别再说了。到时候她去跟孟樾说我们坏话，走吧。”
老三眼冒精光，不怀好意地盯着凌婳，眼神像是在看一块肉，“怕什么，像以前那样，弄在看不见的地方不就行了。”
“说不定孟樾也就图她那张脸，跟父亲一样呢。”
大姐听她提起这茬，脸色一变，扭曲道：“父亲当年居然因为要透过她的脸看凌然的影子，不许我们动她的脸，可把我恶心的够呛。”
“不过也是，要是没了这张脸，说不定她也不会被孟樾看中，说起来这一切都要怪……”
李砚尘看着一声不吭，处于议论中心的凌婳，从她的脸上窥见了一种习惯的淡漠，心缓缓地沉了下去。
……这种话，她听过多少次？
这些吸血鬼与她血脉相连，却也能如此恶意伤人，丝毫没有姐妹情分。
所以这些年来……她都是一个人吗？
她早就习惯在黑暗中踽踽独行，所以才会想什么事情都一个人担着。
李砚尘一直堵在心头的郁结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汹涌的心疼和怜惜。
顾虑到孟樾，三姐妹最后还是什么都没做就走了。
凌婳还在头疼怎么解决李砚尘的事，后者就走出来，不容置喙地把她按进了自己的怀里。
凌婳鼻尖撞在他肩膀上，愣了愣，只听李砚尘道：“对不起……”
“不该逼你的……”
凌婳不知道李砚尘在“对不起”什么，实际上凌婳才想说对不起。
她才是那个应该说“对不起”的人。
“但是我不会放手的。”李砚尘坚定道：“你知道我最不喜欢听别人的话了。”
“你不让我找你我找了，你让我离开凌家我不走，你没法把我赶走的。”
“既然已经这样了，不如告诉我你的计划是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