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晓还想再问,却被陆晓怜打断,“我不会再多问,请你替我告诉他,我一切都好,也请他多保重自己。”
聊到这里,洞外恰好响起渐近的脚步声和谈话声。很快,金波清脆明亮的声音从山洞外面传进来,空荡安静的山洞里,登时热闹了起来。
赵戎津他们满载而归,他自己拿绳子串了一串鲜鱼,齐越提着竹筐,筐子里歪歪斜斜地放了几株新挖的草药,与抱着一兜野果的金波并肩而行,兴致勃勃地聊着什么。见贺承醒了,金波遥遥朝他挥挥手:“沈大哥,你醒啦!觉得怎么样?”
贺承笑着回应:“好多了,给大家添麻烦了。”齐越放下竹筐,走到塌边来,按着贺承的手腕诊脉。沉默许久,他的神色越发凝重,半响,摇头道:“要进到山谷深处,至少还有一日半的脚程,你一一"他长长叹了口气:“也罢,不说这些了,你一会吃了药就赶紧歇下,养精蓄锐要紧。”
说罢,齐越起身去竹筐里翻药材,亲自守着火,熬出一碗浓浓的药汁给贺承灌下去,又为他施了一轮针,不让他跟任何人讨论事情,一脸严肃地盯着他睡过去。许是齐越的药起了作用,后半夜,折磨了贺承几日的高热终于退了下去。钟晓松了口气,和一直陪他守着、不肯休息的陆晓怜,裹着衣裳和薄毯,在榻边安心睡去。却不料,天亮时,两人是被齐越的叹气声吵醒的。陆晓怜睁眼看见齐越坐在矮榻边摇头,心下便是一沉,她翻身而起:“怎么了?他的病情又有反复吗?“边问,她边伸手去摸贺承的额头,却没摸到与前几日一样的烫手温度,反而觉得他的身体触手微凉,体温像是比常人还要低凉几分。
“他已经不发热了呀?"陆晓怜不解地看着眉头紧锁的齐越。
齐越将贺承的手塞回薄毯中,摇头:“他不发热,并不是因为寒气已被祛除,风寒痊愈。而是因为一一”他眉心一跳,看着目光殷殷的陆晓怜,有些不忍心:“而是因为他气血溃败,已无力与入体的寒邪相抗。”
钟晓听不懂齐越的话,只觉心心里发慌:“什么意思?”“意思是,再找不到神医,他就要死啦!"赵戎津从山洞里挑拣了些之后可能用得上的东西塞进行李中。他已经收拾好了东西,晃晃荡荡地过来催促这边的人:“赶紧上路,早一刻找到神医,他便能多一分生机。”“戎哥!"齐越将艳色的唇咬得发白,犹豫着喊住赵戎津,因为心虚,声量有点低,“我,我想带他去百花潭试试。”
听到“百花潭"三个字,赵戎津想也没想,脸色一沉,脱口而出:“不行!之前你就是走小路硬闯百花潭,差点……“那回是你不在!"齐越惯会拿捏赵戎津,几个字便将他哄高兴了,又继续说,“他拖着一身伤病能撑这么久,称得上是奇迹了。百花潭奇花异草众多,药泉治风寒又恰好对症,若去百花潭,兴许我可以一试。”
在齐越身上,赵戎津向来是吃软不吃硬,一揽齐越的肩膀:“我脚程快,你要什么草药,我去百花潭采回来,你们在这里等着。”
齐越不同意:“不可!你没穿过七步岭,万一在七步岭上出事怎么办?何况,纵使你能采回百花潭的药草,他的病症比你当时要严重许多,你要带回来多少药泉水才够用?”
赵戎津与齐越争执不下,话里话外的,陆晓怜也能大致听出来,贺承此刻命在旦夕,他们口中的百花潭药草和药泉是救他的关键,而要去百花潭,必须路过一个叫做“七步岭"的地方,凶险异常。
陆晓怜和钟晓进百花谷寻神医救贺承,是他们自己的决定,赵戎津和齐越愿意给带路,是他们心善,要他们二人冒险去采药,她是万万不能安心的。
念及此,陆晓怜大刀阔斧地做了决定,她和钟晓带着贺承,跟着齐越和赵戎津去百花潭,既然此去路途凶险,多几个人便能多些照应。至于金波,出巨石阵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