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爷爷上香。
说着想起蒋爷爷在世的音容笑貌,怔忡怅惘,若蒋爷爷还活着绝不想看孙子跌落得一蹶不振。
朱母完了还抹了抹眼角。
只在人前端庄素雅的她,鲜少有这般对家人的真情流露,喉头尚还哽咽着思念蒋爷爷:“若蒋鹤贤这孩子有点正事,走的正途,将来在街上见一面我也就愿意和他多聊几句,请他到家来吃饭。”
朱父一声长叹无言,末了才扯了句:“这么看他当年做个导游倒是安安分分的,人啊,比点烂的才知道好。”
朱妏妏听了只觉麻木不仁,连帮衬着家里做家务活也无精打采。
僵硬地拖了一会地,才听见朱母说有人找。
她擦干手接起电话却是欣喜:“娉娉。”
刘娉语这几年不可谓不是忙得很,家里不给她职权就自己单干,好歹借着她豪爽的性子拼出一番天地。
现如今三天两头往外跑生意,整一个自力更生的独立女老板。
刘娉语刚回来,就约朱妏妏出去吃饭。临近中午,朱妏妏工作日难得放假。
朱妏妏好生拾掇了自己一番才出门,到那地不见刘娉语的影,才心下奇怪着,方见一个打扮得人模狗样的男人在自己身后拍了拍。
朱妏妏这一群人几乎都是老模样,没大变化。
杨程远当时见着朱妏妏进门,只觉眼熟,待他多瞧两眼便确定了来人。
他这下端着酒杯到她跟旁认亲:“这不是妏妏么,我就说我不可能认错。时隔多年,别来无恙呀。”
朱妏妏若有若无地瞟了被他遗留在那的女伴,不掩饰情绪刺他:“这就扔下你的新欢了?”
杨程远穿着白衬衫,下配黑长裤,锁骨的领口特意解了两颗,闻言笑得轻松得意:“我好不容易来s市一趟谈生意,你还这么口不留情。”说着终究凑近点低声问,“刘娉语和你还有联系么。”
朱妏妏冷冷地说:“你还好意思提她。”
杨程远笑:“我怎么不配提了,前几天还在一个饭局上看她猛灌酒呢,没我她早歇菜了。倒是你和蒋鹤贤才真正老死不相往来了吧,你们两个都是清高里骨子倔的,哪方不低头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朱妏妏比起以前,到底多了几分知性成熟。
现在也是拿眼瞅着杨程远,有着都市女青年最常见的冷淡疏离,和高傲清贵。
比如她心里有气,但面上仍会微笑以对。
给对方三分薄面的同时,态度倨傲,总之一句话,比从前疏离了不是一点点。
“不知道说你天真还是傻,这世上哪来那么多死守爱情不顾生活的烂漫女孩。你以为所有人都该绕着所谓的爱情原地踏步,实际我们都不是木偶,所以从来不会被操纵着原地不前。”
接下来,朱妏妏坐在餐桌前退订半份餐。独自细致而耐心地吃完自己那份。
途中接到刘娉语放她鸽子的电话。
朱妏妏也没拆穿她是刻意躲避杨程远的谎言,毫不在意的和她说说笑笑,并约下次见面。
快回家时,谈言民说他来接她,电话里径直问:“你现在在哪。”
朱妏妏有些疑惑放下刀叉问:“怎么了。”
谈言民只管走到了办公室外的廊厅。回头瞧眼还坐在外间叫号厅复诊的朱父,言语稍稍停顿,踌躇了下便道:“你爸爸一个人来挂专家门诊的号,我正好给老师送一份病历,这会看见他,不知道是为何事。”
朱妏妏顿生不好的预感,喉咙一哽,一时之间周遭乱糟糟的杯盏盘碟声全部消失。
她难得出门在外,却发生了这种事,怀着沉甸甸的心情马上自报地址。
她喝点最后一点果汁,镇定心神说:“谢谢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