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把厉刀戳进了蒋鹤贤的心窝。
他俩当然都没忘记,高中时他如何替她在恼羞成怒的外校男面前解困。那时他说融不进的圈子没必要硬混。
怎么也想不到多年后的今天,一语成谶的却变成他蒋鹤贤自己。
蒋鹤贤确实听见她结婚就有点理智失控。
今天忍了一天,所以现在发泄起来格外的无所顾忌。
她的言语攻击再伤人也阻挡不了他此刻疯狂想摁住她的心情。
朱妏妏不喜欢被强迫。
她生长在温和而顺遂的家庭里,无论身边什么人都对她亲切有佳。
就连成年后遇见的追求者,也不会做巧取豪夺那一套她最反胃的事。
偏偏是眼前这个曾经的共枕人。
朱妏妏曾赋予太多浪漫,和少女遐思的漫长暗恋者。
他一口灌下那杯冰凉彻骨的酒精饮料。
蒋鹤贤也没在意洒出的汁水浇湿两人紧紧贴着的胸前衣料。呼吸压抑而急促,失去了平日的淡然和从容,化身为横冲直撞的野狼。
只有他的眼还很清明。
不同于他们第一次在酒店的意乱情迷。蒋鹤贤的理智分外清醒,才显得他的这个吻有多急切。
朱妏妏先受不住,不住地往后退:“你这算什么,以后我结婚了你也要这样吗?”
她本能地想保护自己,而抬起扇耳光的手。蒋鹤贤轻松攫住了她的胳膊。
他的脸上也看不出掠夺的喜悦或兴奋:“要不你明天就去领结婚证吧,看看我还敢不敢做这第三者的行为。”
朱妏妏按捺着自己的崩溃和无助,尚不想服输地抬眸瞪着他。
碍于体力的悬殊,一整个人已经被蒋鹤贤高大的身躯包裹。他像将她揉进自己身体里那么死死箍着。
手机铃声就是在这种危急关头刺耳地响起。
蒋鹤贤抽出眼神瞟了瞟那夺命魂似的来电显示:谈言民。
蒋鹤贤直接替她捞了过来。
眼见着就要给她接通,朱妏妏想擦干净嘴边那一片吻痕,再好好收拾心情去接。
蒋鹤贤不知从哪学来将她一把抱起的坏招,一面还在追逐她的唇舌,一面将手机递到她耳边:“说话吧,跟他说你现在跟谁在一起。”
朱妏妏强忍了一阵,还是挣脱未果。
宁愿咬着他的唇瓣也不肯泄露一丁半点声响。
这么自我挣扎了半天,待到发现蒋鹤贤早就挂断这个电话,防线也同一时刻决堤。
纠缠到下午四点的光景,古老的计时报时钟叮叮当当地敲响了三声。朱妏妏不仅眼睛红着,嘴唇更是鲜红欲滴。
像与一个毫不相熟的陌生人相处般,长久地低头坐在沙发角落。
蒋鹤贤蹲到她面前强制性地替她擦了擦脸蛋,低声说:“为什么要难受呢,我一直就这样。”
朱妏妏并未搭腔。除了接吻而已,确实没做别的逾矩的事。但他表现出来的那种,似乎做第三者也毫无关系的态度还是刺激到了她。
蒋鹤贤似乎看透了她的想法。
他站起来的同时还笑了笑,眉眼间见不着一丝轻松。声音低低的好似被石头重锤发出的闷沉音量。
蒋鹤贤撩了撩朱妏妏的发丝,主动说:“你刚刚不应该一直用结婚来激我。”他一顿,“你觉得以我的道德底线,今生绝对不会做男小三么。”
朱妏妏的睫毛无意识地抖了一下,阖在一块。她拿了块十成辣的凤爪坐到旁边的位子上,慢慢嚼了起来。
麻辣感麻痹了她嘴唇的肿胀,她心底才从被蒋鹤贤吻得那么凶狠的后怕里回过滋味来。
吃完了才抬眼,朱妏妏回答蒋鹤贤:“至少从前的你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