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的想法。
这回,她更加坚决,“你去哪里,我便去哪里。”
谁都看得出来,局势已经紧张到无法调和的地步,这种时候,让她待在安全的地方等待未知的结果,还不如让她直面危险。
更何况,他们好不容易才在一起,她也不想与他分开。
景珩早有预料,没有再劝,倒是许望清拉着她到一旁略劝了几句。
面对自家的兄长的爱护之情,许妙愉态度也强硬不起来,便将这些日子发生的事一一说了,许望清听后,沉默许久,总算没再坚持,只让她注意安全。
许望清匆匆而来,本就是为了与景珩商议接下来的用兵策略,两人商议一天之后,他又匆匆启程回襄阳去了。
他离开之后,景珩和许妙愉便踏上了前往江夏的道路。
江水滔滔,船行如织。
许妙愉站在甲板之上,手握住栏杆,感受着江上清风吹起她的长发,江水拍打着船身,溅起丝丝凉凉的水雾,湿润了她的发梢。
两岸是熟悉的风景,峭壁绝崖,翠树成荫,山顶缠着云雾,山间传来鸟鸣猿啼。
一个多月前,他们曾从江夏前往江陵,走的是山脚下的陆路,一路低调沉默,只想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南平。
没想到一个多月后,他们又不得不从江陵到江夏去,只是这一次截然不同,走的是水路不说,所乘舰船巍峨雄伟,似一栋栋高楼在江面上拔地而起,
旌旗遮云蔽日,吸引两岸行人驻足观看。
景珩这次出来十分高调,简直恨不得昭告天下他将往江夏而去,但与此同时,一路上他又带着队伍走走停停,又是在沿途的港口一停就是一天,仿佛是在游玩一般。
在船上待久了,总还是不太舒服,有时许妙愉也会跟他下船去走走,这时就难免听到外面传言说,他此番前往江夏,根本不像觐见,反倒像是去攻打江夏。
许妙愉听得忧心,景珩却无所谓得很,无论外界传言如何,似乎完全无法撼动他的想法,许妙愉见了,却也被他感染,安心了不少。
所以这一路上,不管天下如何流言满天飞,又有多少人紧张得夜不能寐,两人只是欣赏两岸风景,说些从前趣事,说不上的闲适自在。
思及此,许妙愉脸上露出一个浅浅的笑来,自从父亲去世之后,她始终活在压抑自责之中,很少有这样的时刻。
即使前路仍有荆棘,心中却难得的平静。
“外面风大,怎么不进去休息?”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温热的手掌搭在她的肩上,驱散了因江风而带来的凉意。
许妙愉回头抱住他,娇艳面容上扬起狡黠的笑,“我听说再过半天就到江夏城外的渡口了,下了船,可就看不到这么好的风景了。”
景珩敏锐地捕捉到她话语中的怅然,不由问道:“你害怕吗?”
“怎么会。”许妙愉轻轻摇头,“我还有些好奇,现在江夏城成什么样子了呢,对了,钱方禹你是如何处置的?后来好似没再听到他的消息。”
“他如今是江夏太守,这次进城你或许能见到。”
许妙愉点了点头,没再继续问下去,原来的鄂州兵已经被景珩打散,有些仍驻守在鄂州,有些则编入了荆州和岳州的队伍,此番攻打襄阳,他们在其中也出力不少。
钱方禹人虽反复无常了点儿,带兵的确有几分本事,如今正值用人之际,如果是她,大约也会如此安排。
思及此,许妙愉不由笑道:“看来这次在江夏能见到不少熟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