伺候着众人都吃饱喝足了,又忙活起房间的事来,他小心翼翼地走到青年跟前。
“大人……”
刚开了口,就被青年打断,青年环视四周,冷声道:“此地靠近长安,你这也非是小驿,按照律法,至少应配备十名驿夫,怎么就你一个人,驿长何在?”
驿夫顿时抖如筛糠,结结巴巴地说道:“小、小的这就将驿长请来。”
得到青年的首肯,他径直出去了,再回来时,身后跟着几人,都做驿夫打扮,走在最前面的那人带着斗笠看不清脸。
那人快步走到青年面前,大声说道:“大人,小人便是这驿站驿长,先前因为有人被大雪困住,带人前去救人,因此怠慢了大人,望大人海涵。”
青年盯着斗笠下的半个下巴,手指握住剑柄,指节捏得泛白,他沉声道:“抬起头来。”
那人缓缓抬头,就在即将露出上半张脸时,忽然将手放在斗笠帽檐,摘下斗笠朝青年扔了过去。
峥然一声,青年已拔剑出鞘,向上斜砍,削铁如泥的宝剑将斗笠斩作两半,寒光从斗笠之后袭来,青年抬剑格挡,与那人兵刃相抵,两人均被震得虎口发麻。
“有刺客,救驾。”
人群中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声,双方全都兵刃出出鞘冷光四射,战作一团。
青年紧盯着眼前的刺客,了然道:“果然是你,你竟然还不死心,跑到长安来送死。”
他面前的人三十左右,留着络腮胡,眼睛狭长有光,鼻梁微塌,满脸都是愤恨,双目射出愤怒的火焰,仿佛要将人灼烧殆尽,“狗贼,今日我必取你性命,为兄长报仇。”
青年讽道:“你们真是如出一辙的蠢货。”
那人闻言气得满脸通红,手上发力,举刀便向青年劈了下去,青年正待继续格挡,忽然觉得头疼欲裂,竟险些没有挡住,还好他的心腹侍从过来奋力挡下,才让他有喘息的机会。
他扫了一眼大堂,不少人也有类似的状况,战斗力锐减,因此虽然自己这边人数多出几倍,却呈现出势均力敌的态势。
吃的都有人试过,没有问题,那就只有可能是——他命令侍从挡住那人,自己快步过去,踢翻火盆。
火星四溅,烟尘飞扬。
混乱之中,门被人大打开,刚才离开的六人竟然折返回来,加入战局,他们离开甚久,未受火堆中的迷药影响,各个战力不俗,很快扭转了局势。
攻守之势随即转变。
与此同时,上山的道路上,景珩等三人以树枝为杖,艰难地沿着山路向上,大雪覆盖住了原本的青石板路,道路也变得难以行进,他们想要上山,便只能放慢步伐。
四野空旷,唯有银装素裹的树木立在道路两旁。
小伍一脸的心有余悸,他走在最后,望着景珩的背影,犹豫许久,终于忍不住问道:“大人,刚才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却说不久之前,他们出了驿站,一路往山上走,倒真像是对那于澄言听计从似的,小伍颇有微词,自认虽然那于澄官居四品,却在鸿胪寺这种不要紧的地方,怎么也不该在金吾卫面前嚣张至此。
秦叔只劝他莫要年轻气盛,个中原因却不肯多说。
走出去不远,三人同时发现了雪地中的尾巴。
是于澄的手下,总共六人,一直不紧不慢地跟着他们。
他们这是什么意思?小伍愤怒之余,心里又有些不安,自己这边三人未必是那六个人的对手,这冰天雪地的,连个路过的人都没有,那六人要是动起手来……
可是他实在想不通,那于澄为什么要这么做?
别说他了,就是景珩也想不明白,只是对方还没有发难,他就只当不知道,继续往前走去,直到周围树木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