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决定动手,既然早就做好了决定,工具她当然也准备好了,一捆细长的麻绳,剪下了两小节来绑住许妙愉的手和脚,剩下的长度正好用来制造上吊自杀的现场。
麻绳被她藏在车厢的暗格中,她又检查了遍许妙愉手腕和脚腕处的绳结,完好无损,绝对挣不开,放下心来钻进马车中,取出剩下的麻绳,动了动手指,准备接下来的力气活。
她走到车门处,忽然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太安静了,周围一切的声音突然都消失了。
怎么回事?
她握紧了麻绳,推开车门出去,许妙愉仍然站在原地,维持着刚才的动作,平静地看着她,脸上没有将死之人的恐惧。
难道是我的错觉?
颜姑古怪地看着她,伸手将她抓了过来,抖了抖麻绳,动作轻柔地将麻绳绕在她的脖子上。
***
时间一点点流逝,头顶的太阳越来越炽热,就像他心头的焦躁,不停地增加。
景珩策马在齐云峰的山间小路上狂奔,顺着不甚清晰的车辙印,一路来到峰顶。
几个时辰前,探子来报,许妙愉从钱方禹的府上消失,他当即推掉了所有事情,前往查探情况,面对他的怒火,钱方禹和钱夫人一把鼻涕一把泪,声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懒得听他们拙劣的谎言,好在自己早有准备,里里外外都遍布了眼线,听到这段时间中,有一辆马车离开了刺史府,行迹十分可疑之后,他留下秦瓒和姜玄继续在刺史府中查探,自己带着数人追赶马车。
一路上策马狂奔,不知不觉间,跟随自己一同前来的人都被远远甩在后面,但他也顾不上这许多,尤其看到马车后来上了齐云峰,不安逐渐在心中堆积。
景珩终于到了峰顶,一辆简陋的马车孤零零的停在草地上,阻挡了他的去路。
掀开车帘,车里没人,环顾四周,寂静无声。
人呢?
他翻身下马,注意到地上散落的绳索,其中两节落在马车附近,各打了个死结,但被人从别的部分割了开来。
地上的树叶十分凌乱,景珩一路往前走,来到最凌乱的地方,脚底踩到了什么东西,他仔细一看,正是一截很长的麻绳,落在地上,被落叶遮掩。
声上有血迹,还是鲜红色的,随着绳索被他捡起,带动落叶翻飞,几片喷洒着鲜血的树叶也被翻了出来。
凌乱的痕迹一直持续到峰顶西侧的断崖,断崖边缘,松动的石块在他踩上来的一瞬间向前滚落到断崖下面,半天听不见回响。
石块滚落前的位置,松散的泥土之上,印着许多脚印,从鞋底的花纹判断,至少五人以上,相互重叠的脚印昭示着这里曾经发生过一场激烈的冲突,崖边藤蔓上的碎布则显示,有人从断崖掉了下去。
景珩的心一下子像被一只手狠狠攥紧一样,他不禁向崖下看去,几朵云飘在半空,挡住了视线,隐隐只能见到一片苍翠,那是崖底的树林。
他将碎布取下来,放在手中,黑色的布料,材质是最普通的那种,与许妙愉的穿着不符。
或许事情还没糟到那一步。
高大的身影下定了决心,转身往回走去,当务之急,是要将齐云峰搜个遍,但仅凭他一个人显然做不到,他准备先和其他人汇合。
来时骑的马早累得气喘吁吁,正在一旁吐着舌头,景珩来到马儿跟前,伸手抚摸着它的鬃毛,“辛苦你了。”
话音刚落,耳边忽然传来了铮然一声轻响,是铁器与风摩擦的声音。
他几乎是出于本能地拔剑一挡。
叮的一声,剑身与空中飞来的物体相撞,发起嗡嗡的响声,那物体被弹飞出去,落到地上,是一枚漆黑的叶形飞镖。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