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平看向了施元夕:“你的情况较一般的学子更为特殊,是以,你若是考不过的话,将会被直接降至女院。”
对甲等院的其他人来说,哪怕是一次失利,退至戊级,却也是还有机会的。
但对于施元夕而言,降至女院,便意味着她好不容易争取到的权利,将会从手中彻底流失。
女院不学任何的治国论,也完全没有进入仕途的可能。
卢胜平知晓,这个新规对施元夕来说,算不得公平。
可这是朝堂几番博弈下来的结果,她的情况特殊,国子监只能优先顾及普通学子。
施元夕眼眸闪烁,似是也被新规冲击到了,但仍旧起身道:“是。”
对于已经成型了的大梁朝堂,她这样的身份,便是个外来者。
外来者想要突破重重阻碍,走到了那条路上,是格外不容易的。
所以施元夕对这一系列的变动也算得上是有所准备。
甚至目前的情况,对她而言不算太差。
这位卢祭酒是何脾性暂且不知,但新规推行的第一次大考,必然是要保持相对公平的。
而她一直所求的,就只是一份公平罢了。
此番国子监的巨大变动,对她来说,反倒是个机会。
汪监丞没能立威成功,临离开前,回头看了眼施元夕:“大考已在眼前,你可莫要让人失望才是。”
他在翰林院多年,属于最为迂腐陈旧的那批人。
在他看来,施元夕第一次能够考入国子监,不过是因为入学考试题目简单,她又占了几分运气。
而下一次大考的难度,可谓是直线飙升。
这般情况下,施元夕不可能再考过第二次。
国子监新规改制的事,很快便传得人尽皆知。
新规争议颇大,还让所有的学子都有了强烈的危机感。
导致原本散漫的甲五级,如今都变得尤其紧绷。
甲等院中,最危险的就是甲五。
施元夕他们讲堂还是所有人中的末位,学子们虽然嘴上不提,可已是脑中绷紧了一根弦,轻易不敢放松。
讲堂内的氛围都变了,学正授课时,皆正襟危坐,仔细听讲。
大概唯一的例外,便是那路星奕了。
因官员变动和新制改革,国子监很是忙碌了一阵,学子也紧绷,是以近两个月的时间,所有人都在埋头苦学。
只路星奕一人,还是从前那般模样。
学正授课,他要么不出现,要么就歪在椅子上打瞌睡。
邱学正前边还有心叫醒他,后边见他冥顽不灵,便也不再管他。
到距离大考仅有十五日时,整个讲堂内,大部分的学子都已经递交了邱学正要求写的策论。
只留下了两组。
一组是施元夕他们,另外一组,则是李谓那组。
李谓那边听说是已经写成了,但仍旧觉得不够完善,所以在进行二次修改。
李谓虽是荫监生,学识却不差,身上也有功名,他晚交,是为了尽善尽美。
施元夕这一组……
就纯粹是半点没有准备了。
这些时日,施元夕听闻朝上争论不断。
她又深入简出,每日里都待在了国子监。
沐休时也在家中温书,连施雨烟小姐妹举办的赏花会,施雨烟别扭地来邀请她一同去,她也都推拒了。
同在国子监内,施雨烟最清楚施元夕的处境。
大考改制,除去了此前原本就受关注的学子外,新学子里,引发最多争论的,就是施元夕。
绝大部分的学子,都认为她无法通过第一次的大考。
也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