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雨烟噎了下:“我娘忙着呢,你当谁都跟你似的,每隔几日就能闯出点祸事来?”
施元夕抬眸,与张妈妈对视了眼,眼中划过一抹了然。
萧氏这段时间安静得反常,施元夕忙着国子监的事,也没太注意,只让张妈妈注意些大房的动静。
府中的下人都被萧氏治理过,他们耳目闭塞,很难打听到消息。
张妈妈也没有着急,只这几日跟府中门房的媳妇走得近了些。
从对方的口中得知,说是萧氏昨日有贵客上门。
这时间也是巧妙,昨日正好是施元夕去了国子监,不在府中时。
再多的,对方便不肯再说了。
张妈妈没有追问,而是等着天擦黑时,让一个小丫鬟去了前院取饭,听小丫鬟说前边的院子里安静了下来,她就绕到了后边的胡同里侯着。
在那侯了一刻钟,才看到一辆马车从施府内离开。
胡同位置较偏,张妈妈看不清楚来人。
原本是不该知晓对方身份的,可当初施元夕第二次定下婚约时,裴济西没少出入施府。
所以张妈妈一眼就认出了那马车上的镇北侯府徽记。
等施元夕从国子监内回来后,便将这事告知了她。
“……大夫人为何要背着您,去和那镇北侯府来往?”张妈妈不解。
施元夕披散着乌发,坐在了床榻上,脚还在木桶里泡着,她神色冷淡地道:“自是在给我寻一个好婆家了。”
从越州离开时,施元夕心中就隐隐有些猜测。
她们主仆三人在越州住的宅院,年久失修,算不得多安全。
可三年来,却一直都没出过事。
这事,若说是她们运气好,也说得过去。
可若细究的话,怕就没那么简单了。
三年无事,应当是有人在暗中保护。
京城施府的人对她不管不问,自不可能做出这样的安排。
那余下的,便只有她那几位前未婚夫了。
姜浩不可能,他一是已经成婚,行事没那么方便,二便是他本人是个浪荡子,府中的权都掌不了,如何能伸手到越州来。
那就只能在裴济西和谢郁维之中。
很明显,萧氏也发现了这一点。
她当初将施元夕送到越州去,就是让施元夕在那边自生自灭的,越州宅院什么条件,应当没人比她更清楚。
所以她在施元夕离开后,应该又派人去越州查探了。
看她如今的表现,此人多半是裴济西。
裴济西是武将,手下能用之人众多。
张妈妈一惊,想到了镇北侯府的情形,便道:“大夫人不是不想让您做妾吗?”
施元夕纠正她:“是不想让我给姜浩做妾。”
给其他人,尤其是目前的朝中新贵,萧氏还是很乐意的。
只是她没想到,她都‘疯’三年了,裴济西竟还没死心?
也正是有这桩事在,哪怕她闯了祸,今日萧氏也没有直接过来问罪,而是让施雨烟来探她的口风。
果然,施雨烟见她不语,便皱眉道:“昨日你所说的事都是真的?”
“谢大人到底是怎么想的?”
施元夕扫了她一眼:“他怎么想的,我怎么知道?”
施雨烟没忍住:“你不知道,就敢这么贸然行事?”
那可是谢郁维啊,连她父亲都不敢招惹的朝中权臣!
“慌什么。”
施雨烟见她油盐不进,怕继续待在这里被她气死,怒气冲冲地离开了。
可到底跟朝中之事扯上关系,施家的人从上到下都格外焦灼。
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