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到,有些东西悄然附着于她的灵魂之上,开始共振。
于是她在幻境中有了牵挂,有了念想。
“我不辛苦的,怎么会辛苦呢?”
“只要你和绯绯过得开心,我一点都不觉得苦。”
“那些米粮是不是用你娘的遗物换的?”
“咱们家虽然紧张,但绝不到那个地步,快把东西赎回来,那是你娘给你留的。”
阿兰的母亲早逝,几乎没给她留下什么,只有几件样子还算精巧的首饰头钗。
洮箐见眼眶渐红的慈锦安立刻要出门去,只好撒谎道:“我在角奎河旁边捡到了风沙峡里飘过来的东西,是用那东西换的。”
潮海水系南角最末端的尽头,是芜村赖以为生的角奎河。
只是这条河早就没了水源,被流砂填满,成了危机四伏的屏障,阻隔荒漠通向外界。
而荒漠中最危险的所在莫过于风沙峡,峡谷终年有沙暴肆虐。
相传风沙峡中埋藏着某任龙神的宝藏,引得无数经验丰富的妖怪驼队和沙漠强盗争相前往。
但无一例外,那些觊觎宝藏之人最后都被峡谷所吞噬。
只有偶尔从狂风中溢出的金子和宝石,会砸中某些幸运儿的脑袋。
“风沙峡?”
几件普通饰品确实换不来一车米面,慈锦安勉强信了洮箐的话。
可风沙峡三个字仿佛触及慈锦安的死穴,将她的脸一时间映得煞白:“阿兰,你答应过我的,绝不往那边去。”
“我没去,你放心。”
慈锦安的手不知何处来的力气,牢牢焊住洮箐的手臂,颤抖不止。
见她实在惊惧太过,洮箐只好连声保证道。
洮箐没说假话,她确实没去。
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在村中探索多日依旧一无所获,她早就试图去四周搜寻。
可芜村仿佛被看不见的屏障笼罩,走到村子的外围已是极限,再远,她就去不到了。
“那就好,那就好。”
听闻洮箐未曾踏足风沙峡,慈锦安连叹两声,才终于缓过些脸色,有些踌躇地开口:“阿兰,你不要怪绯绯,她有必须要的事,不是故意要丢下我们。”
慈绯难道去了风沙峡?
洮箐脑海中有了别的猜测,却突然瞥见桌上半开半合着一本破旧的手札。
鬼使神差般,她伸手翻动札记,就见三个字跃然纸上——
《潮海志》
洮箐不由得惊愕。
相传《潮海志》一书记载天地奥秘,若是能参透书中密语,就能成为世界的主宰。
这本在后世被前仆后继争夺的不密之宝,如今就这么大喇喇地摊在桌上,摊在迸溅着微小火星的油灯下。
简直是暴殄天物。
洮箐翻动破破烂烂的书卷。
可整本书的墨迹像蝌蚪一样在她面前扭动,每当她试图聚焦眼神,蝌蚪们就四散而去,躲藏在书页的各个角落。
不过两三眼,她就看得头昏眼花,眼冒金星。
“呕。”洮箐几欲作呕。
“你这孩子就算再不爱读书,这也不过几页开化民智的典籍,怎能还把自己看吐了去?”
有些哭笑不得的慈锦安地轻抚洮箐的背,为她纾解难受。
“你能看清这书里写的什么?”洮箐问。
“那当然,你小姨我虽然眼神不好,可还是认字的。”慈锦安脸上有些骄傲。
洮箐闻言,顾不得难受,拿起《潮海志》闯进蒋泽昀的房间,指着蝌蚪文字问对方:“这上面写的什么?”
被她吵醒的蒋泽昀睡眼惺忪,脑海中传过来的嗓音也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