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拖了旁人的后腿,是吗?”
他轻轻开口,又见她实在难以忍受地肩膀颤抖,便主动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
是才只到他下巴处的少女而已。
未曾想过会被突袭摸头的裴裹儿浑身发麻,一时之间她甚至想不起双手该放在哪,脑子里翻转昏旋,心口的钟又像是被什么撞了,荡了一圈又一圈。
只是想来扮个可怜,什么队友并不在乎的裴裹儿,却还是点了头。
徐帘雾并不在意她的紧张,从容地收回手,眼眸漆黑,笑容也显得浅。
“不用害怕,尽力而已。”
“即便是只有一路行程的队友,也不会弃你于不顾,同样,你若真的全力以赴,没有人会真正怪你。”
“既是心有不安,那之后勤学苦练,手中的剑便不会慢。”
温和又内敛的语气扫到人的耳朵里,痒痒的。
他对谁都这么好吗?
裴裹儿第一次直面徐帘雾的温柔大爱,像是夜雨,随风入夜,润物无声。
她抬起眼眸,正正经经地看了人一眼,眼底神色复杂。
实在无法想象,这样一个人若是知晓自己的师父、寄予厚望的周师弟都是被亲近之人所害,他还能这般从容接纳,像现在这般对每一个人都关怀备至吗?
天道降下圣子,日后只怕遍体鳞伤。
不过,那本书既是HE,这自然也与她没什么关系,总归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帘雾师兄,我懂了。”
“师兄定也怕过,对吗?”
徐帘雾没想会听到这一句,可他还没答,又听了一句。
“师兄后来不怕,我亦也能不怕。”
眼前的少女虽不算明艳,可那双亮晶晶的眼眸里像是倒映了苍生道里的明池,冰壶秋月,满是光彩灵气。
徐帘雾的目光清醇甘和,美人如夜黑眸一转,对着少女轻轻一笑。
“嗯。”
裴裹儿离开后,只余徐帘雾和楚琢玉二人。
没了外人,徐帘雾回头看着眼前小自己两岁,方才及冠的小师弟,想着方才的尴尬情形,便善意提了一句。
“琢玉,这师妹脸皮薄,她恐是怕你,我知你也是只是想维护师弟师妹,却不能操之过急。”
“下次若再见她,你可以多与她说说话。”
楚琢玉紧紧盯着徐帘雾的眼睛,确认他只是将这人当做了寻常师妹,并没什么特殊,眼底的沉色才消去了些。
“我会尽力。”
尽力让这个人再也不能出现你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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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裹儿自认为游戏前奏已经铺好,果断回了屋里睡大觉。
只是板板正正地躺下后,睡意却怎么都不来,脑子里还不知怎么总是蹦出徐帘雾那几句话。
“勤学苦练,剑才不会慢……”
她的剑,慢吗?
她,有剑吗?
自入了海棠门,师父琼华仙尊只丢给了她两本书,《两仪心经》,《阴阳赋》。
剑,好像,还没学。
会不会露馅?
裴裹儿“扑噔”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顺手还打飞了一只鸟。
没有获得被窝权限,只好在枕头边睡觉的尸鸠鸟,“咕咕咕咕!”
它要抗议。
“滚一边。”
裴裹儿赤着脚,从自己的布兜子翻,等同于将尸鸠鸟的老家也搅了个天翻地覆。
躲在墙根的鸟:不敢吭声ing
“呼~,还在。”
入内门后,有人塞给过她一本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