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句。
“不知,这丹药是哪位丹师所练?”
手指在空气中绕了一圈,最后指了指自己,裴裹儿有些心虚。
徐帘雾瞪圆了眼,张了张嘴,又想起丹药还没完全吃下去,便又迅速闭上了,捂着嘴转过身去。
良久,声音还微微囫囵不清。
“小裴于丹道甚是有天赋。”
“日后勤加苦练,定然,定然能做名震四方的丹师。”
说罢,迫不及待提剑落荒而逃。
苦,太苦了。
裴裹儿心虚地从袖子里拿出了一颗被纸包裹的甜糖,本来是想给的,可师兄他,他……
她只能说,徐帘雾真的,是个好人。
*
徐帘雾赶到宁焘身边时,白蛇已然算是强弩之末。
地上四处都是它吐出来的毒液,蛇头被揍得歪歪扭扭地旋转,然后就是咣当一声倒了下来。
却还是有不间断的妖力从它口中迸出,不断袭击着想要靠近它的人。
“宁焘!”
徐帘雾连续几声,可完全沉浸杀意的人不曾半分有放弃杀妖的念头。
好像,他的世界里,已经只剩下蛇妖。
蛇妖不死,他便永远不会停下。
为今之计,也只能助宁焘先擒拿此妖,再另想计策。
眼见白蛇想重新逃回供养它的深潭,宁焘却先行划出一剑,一道深黑色的魔障随之形成,斩断了它唯一生还的可能。
或许是知道自己此战已是生死一线,白蛇用最后的妖力为自己全身覆上了一层妖力所化的鳞甲。
如同回光返照一般,它从地上再度爬起来,巨大的蛇尾就是它的武器,山顶的乳石被打掉,石壁被轰出一个巨大的洞。
徐帘雾被逼地四处变换位置,又一次发现了蛇妖七寸位置。
机不可失,他眼中闪过一抹决然,一剑划破手掌,鲜血顺着剑身留下一条近乎完美的血线。
方才吃下的那个丹药为他蓄起了最后的力气,身形如电光,以血开刃的濯缨剑如同银芒划破口空气,爆发出惊人的威力。
妖力护身的鳞甲裂了一条细纹,徐帘雾手上用尽最后一丝力气,长剑直直插入血肉,只听得一声惨叫蛇鸣,鲜血四溅。
他几乎被涌出的血光淹没,妖力将他震出。
苍生道弟子赶来时,看见的就是如同血人的大师兄,像是最后一只血淋淋的蝴蝶,从好高好高的地方,无声无息地落下来。
那一幕,就像是死亡的召唤,触目心惊。
所有弟子无一不是飞身而起,想要救下徐帘雾。
可刹那之时,一身明黄而过,冲天的魔气席卷成风暴,将他们全部狠狠打了出去。
徐帘雾微微眯着眼睛,血迹让他眼睛有些分辨不清。
可宁焘的气息他记得,这般暴动的魔气,必定也会伤及自身,他想要动一动,设法拦下对方。
只是压制一下也好,不要让他再受伤。
可他动弹不得。
充斥着魔息的剑刃离他只有那么一点点距离,他心想,真是运气不好,他的力气已然在方才全部耗空了。
好在,至少蛇妖已死。
闭眼放任自己下坠的那一瞬,血肉穿透的声音乍然出现。
可他的胸口没有被任何东西贯穿,甚至还有一个人抱住了他。
“师兄,没事了。”
熟悉又带着痛意的声音让徐帘雾骤然抬起眸子,是楚琢玉。
他看见楚琢玉胸膛插着一把满是魔气的刀刃,又望向那双带着暖意的凤眼。
即便是伤及肺腑,楚琢玉的悯生剑也依旧熠熠生辉。
神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