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见山直接问。
昌坚就也直接说了,道,“我手下的人查出,夫人手中的医书曾遭损毁,您也暗查过一二。”
宜真细眉微动,心道果然。
昌坚会查到这里,她并不奇怪,甚至还觉得对方来问的有些晚了。
还是说……他已经查出了端倪,今日来寻她,只是想确定什么?
宜真可不信,禁军此等天子近卫,只有这点能力。
“原来是为了这件事。”宜真道,语带喟叹。
“正是此事,还望夫人能为我解惑。”
之后,她表现出了些许迟疑,捏着帕子的手收紧,好一会儿,昌坚见状,也未曾催促,终等到宜真开口。
宜真踱步,好不容易才下定决心,而后说,“大人,我的话,只是一家之言,还望您详查。”
“自然!”昌坚答得笃定。
“其实,刚拿到这些书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对劲了……”
宜真从头开始,一一道来。
昌坚神情微动,为宜真的敏锐。
“我手底下没多少能用的人,也不敢再查下去,就这样不了了之了。”宜真最后道。
一切与昌坚查出来的一般无二,他将审视藏在眼底,看着眼前温柔从容的女子,一时竟无法分辨,她刚才种种表现,是一无所觉,还是刻意如此。
“医书之事发生后,我便有所察觉,只是,到底事关我的母家,我也不好多言。”宜真苦笑一声,道,“我稍后便去向陛下与娘娘请罪。”
昌坚不好再说什么,心中不由有些怜惜。
自古忠孝难两全,眼前这位年少的伯夫人选择了忠,却也不好放弃孝。他倒是有些了解她的为难。
“劳烦夫人了。”他只道。
宜真送走这位大权在握的禁军统领,转身就去了皇后处,行大礼请罪,皇后体谅她的难处,并未怪罪,便是陛下,虽心中有些不悦,却也没说什么。
为天子者,自然希望治下臣民事事皆向着天子。
可若臣民真的抛却了仁孝礼仪,毫不顾忌一味媚上,天子也不一定会欢喜。
世事如此,人心如此。
宜真早已过了对人心人性渴求的时候,便就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依然恭敬侍候皇后。
宜真在宫中一住就是半个月。
禁军和内监严查,最后矛头直指晋王。
晋王是什么人,宫中德妃所出,陛下二子,在太子去后,是当之无愧的长子。
立嫡立长,眼下嫡出的太子早逝,晋王这个长子得了不少支持者,这些年在朝野之中的呼声很高。
德妃被幽禁,晋王府查封,陛下亲审晋王——
那日殿内发生了什么,宜真不知,但她能猜到。
晋王眼下占长,只差一个嫡出的名头。他敢朝皇后下手,只怕是打着让德妃上位的主意——
但长宁长公主府,到底是怎么掺和到这件事里的?陛下又会如何处罚?
宜真心有疑虑。
晋王被贬为庶人,终身幽禁府中。
为这场轰动京城的大案划下了结局。
宜真略等了等,没有等到对长宁长公主府的处罚,甚至都未曾提及。
“宜真,这次皇后之事多亏了你,这样大的功劳,你想要什么赏赐?”料理完了人,皇帝这才抽出手,叫来宜真,温和的问。
宜真心中一动,霎时心跳如擂。
她最想做的自然是……和离。
宜真只犹豫了很短的时间,甚至可以说冲动的做下了决定。
她跪地行了个大礼,恳求道,“宜真所为,皆为忠君,不敢居功。然陛下赏赐,亦不敢推辞。我与襄台伯有缘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