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等他的,她也忍着心里的种种不舍送走了他,她都做到了,可是她刚到回家,他却又要离开!
她当然也想给爹爹报仇,可好不容易过上了不用再担惊受怕的日子,她更想一家人团圆,因为她害怕自己的丈夫重蹈爹爹的老路,眼前来之不易的一切全都化为泡影!
这样一眼望不头,永远都是在等待的日子,她实在讨厌,她过够了!她宁愿谢瞻只是枣子村里的一个猎户!
沈棠宁强忍着泪水求他,“你能不能不……不急着走……你的手提不了重物,身上的新伤还没愈合,爹爹的仇不急于一时报……你不能再等一等,便是四五天也好?”
“来不及了宁宁,我必须今晚之前便动身,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我答应你我一定会…
“够了!谢临远,你走啊,我不拦着你,我从来不拦着你!你走了就别回来!”
她忽然再忍不住打断他,从他身上挣扎着跳下来,谢瞻按住她的双肩,从背后搂住她。
“宁宁,你到底是怎么了!”
“我怎样!谢临远,你什么都不用说了,反正我说的话,你有听过吗?你既然这么想走,现在就走啊!”
沈棠宁恨恨地捶打着他,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扯开谢瞻搂在她腰间的手,飞奔到里间,趴到床上伤心地大哭起来。
谢瞻追着她走到床边,默默地看着她悲愤啜泣。他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又闭嘴。最后上床搂住她,刚张嘴哄了两句,得到她三四个巴掌之后,悻悻地下了床。
“宁宁,我走了。”
谢瞻说罢,看了眼外面的天色,时辰已是不早了,又看了眼床上哭得双肩抖个不停,没有要理睬他迹象的沈棠宁,叹了口气,果断地转身走了。沈棠宁哭毕,身旁没了动静,猛地抬头一看,床前人空空。她急忙下床追出去,却见偌大的静思院哪里还有谢瞻的影子。“世子呢!”
“世子刚走了!"锦书忙回答她道。
沈棠宁扶着门框,眼中的泪水再度委屈地涌了出来,模糊了她的视线。谢瞻,他不爱她了么……
因为她说了几句重话,因为她突然的情绪失态。她怎么会说出那些话来,她怎么刚刚好像变了个人似的?
她明明,明明也是很想念他的……
锦书上前来扶住了她,将她扶进了屋里。
“姑娘,军情紧急,世子也是无奈之举,你不知道,他这几日都不在府里,收到信说您今日能到,他昨夜半夜从宫中回来,半宿没有睡,忙着让人收拾两个院子,就为了迎你回来,一大早又出门去城门外等您了……沈棠宁心中更加难过了。
难过归难过,她刚回到家中,一切的事情都需要重新熟悉。锦书和韶音告诉她,她们一行是由七郎谢睿护送着回的京都,但因为春汛,沈棠宁在永平府耽搁了半月。
故而虽然镇江路远,他们一行却比沈棠宁更早到达京都,不过也只是提前,了三日而已。
在她回途的半路上,隆德帝便清醒了过来,下召治了黄皓及梁王等人谋反之罪,黄皓在菜市口斩首示众,黄家夷三族。梁王废去藩王之衔,囚禁于西宫到死,其余参与谋反案的人员则通通按照律法治罪。
册立豫王为太子,并命太子彻查废太子谋反一案。至于谢瞻贻误军机一案,由西契的枢密院副使执失伯都带着默答汗与察兰汗妃的书信亲自陈情,证实了当夜的西契士兵反水乃是西契的丞相土勒一手策划,与谢瞻无关,命谢瞻官复原职。
另将先前污蔑谢瞻通敌叛国的御史赵川及黄皓同党等人一一下狱,一天前太子接到线报延啜果真按捺不住,趁着大周朝政不稳领兵联合奚人与丹人侵扰我辽东边境。
太子看到线报后勃然大怒,本要亲征辽东,后被众人劝阻下来,令谢瞻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