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面条问。
阿喜扭头,不让自己盯着别人碗里的白面条看:“唐公安让我跟您说他很好,陈林溪的案子您不要问,更不要打听,一切到此为止。”
说完,阿喜要走,被一双长着老茧却大而温暖的手拉住,阿喜错愕回头,看到自己手里多了一瓶东西,冰冰凉凉的,他目睹瓶身冒出密密麻麻水珠的过程,另一只手里多了一包条状肉干。
“给你的谢礼。“林北含笑说。
他励志要当公安,决不拿群众一针一线,阿喜用强大的毅力把水果罐头和牦牛肉干放回林老板手里。“你们那么多人,唐公安只让你跟我说,一定是你帮了他很大一个忙,他不方便奖励你,让你来我这里领取奖励。"林北笃定道,把东西放回少年手里。“有吗?"阿喜问。
“你想想?"林北。
难道是那枚吊坠?阿喜眉眼笑开,害羞说了句有,林老板的表情仿佛在说看吧,我就说有吧。阿喜抱着东西跑到巷子里,回头看到林老板转身进屋,朝着林老板的背影傻笑。
林北端起碗,接着吃面。
桑超英跑回来,见搪瓷盆里还有很多面条,到灶房拿了一副碗筷回来,捞一碗面条,舀了两勺料汁,坐凳子上拌面。
“我没想到月牙儿的事还有后续。”桑超英把凉面放桌子上,从冰箱里拿两瓶樱桃酒,递给林北一瓶,他拿筷子顶掉瓶盖,喝了一口,嘴里冒着寒气说,“月牙儿爸爸兄弟姐妹五个今天上午到弗吉尼亚大酒店上班,听说他们刚换上工作制服,大酒店就被查封了,店里员工全被带到刑警大队。月牙儿爷爷奶奶哭天抢地到刑警大队喊冤,刑警请二老到刑警大队,两人出溜一下跑回来,在百顺巷子里骂月牙儿,骂得可脏可难听了。月牙儿妈妈回来拿东西,月牙儿爷爷奶奶上手打她,被街坊拉开。”
“这些我听街坊说的,我去的时候,月牙儿妈妈已经拿着属于她的东西离开了,说是要跟月牙儿爸爸离婚,月牙儿跟她。"桑超英放下樱桃酒,重新端起凉面吃。桑超英嘀咕如果娘家不好,月牙儿母女俩该怎么生活。他给了月牙儿母女一笔钱,如果月牙儿妈妈能守得住钱,日子不会过得太差。除了余好好,林北不打算跟任何人说。
目之所及,就能看到苦难的身影,这是时代的原因,一个人无法改变这种现状。有时间为他无法改变的事费神,不如专注眼下。
桑超英满血复活,急切问:“北哥,可以去找邬工他们了吗?”
“你再去和他们接触一下。“林北又捞了一碗面条。吃光了面,喝光了樱桃酒,桑超英骑车离开。今天闷热湿气又重,也不知道他哪来的劲头,说跑就跑。
林北闷不做声吃饭,有些撑了,他坐了一会儿,去洗盆和碗筷。
林北继续看那天没看完的小说。傍晚,他乘坐公交车到王老师家。
王老师孙子王照景猫着身子偷偷离开家,被眼尖的王老师儿媳妇叶玉兰看到。
叶玉兰跑出来:“马上要吃饭了,你干嘛去?”“我去游泳,你们先吃,别等我了。"王照景加速跑,和小孩爸爸撞个满怀,眼镜被撞掉了。他脖颈的皮一紧,一个月前他打篮球,眼镜掉地上被踩坏了,他妈妈拎他的脖颈,把他从球场上拎回家,让他做一个星期的瞎子,才带他去配眼镜。
王照景近视九百多度,没了眼镜,宛如一个瞎子,没看到他的眼镜被小孩爸爸接住。
林北发现他的视线没有焦距,忙把眼镜卡他鼻梁上。世界再一次清晰,王照景拍胸口,幸好没坏。王照景退后两步,跟林北道谢,又想跑,迎面撞上了他爸爸。
王照景…”
火速转身面朝墙壁,希望他那个高度近视的爸爸没有看到他。
“王照景,你又惹你妈妈生气了!"王解覃幸灾乐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