杉身上,她甚至都不需要去辩解什么。就这样,卢杉的考试成绩作废,除请家长到校沟通外,还被张榜全校通报批评。
梁子就是这样结下的。
只是她怎么都没想到,韩璐也是报复她的一员……
窗外雷电交加,半空中还有卷起的枝叶和塑料袋。风声犀利,像鬼哭,像狼嚎,像极了关于世界末日的预言,恐惧逐渐占领理智和一切。
林颐握着眼镜紧盯角落,韩璐痛苦的呻.吟不断,她不敢再继续往前一步。
说不定又是她们的设计呢。
心里早乱成了一团解不开的线,但理智告诉她切勿圣母心泛滥。等她走过去,那个漆黑角落里面,指不定又藏着为她精心准备的“惊喜”。
心跳若雷若鼓,林颐没在多停留,头也不回地往楼下跑了去。
韩璐死了,就死在那个瘆人的台风天。
……
“断电前监控有拍到,你分明上了六楼!”
“也有人说你回微机室取了眼镜!”
“你明明看见了她!看见了韩璐!你为什么不救她!”
“教室太黑我没注意……”林颐百口莫辩。
“你就眼睁睁看着她去死!”
“你怎么忍心啊!”
“韩璐临死之前有多痛苦你知道吗?不知道也没关系的,我们会一直提醒你,会把她遭受过的痛苦,让你毫厘不差的感受一遍!”
“林颐你就是个杀人犯,你知道么?”
“杀人犯。”
“杀人犯!”
“……”
“我不是。”
“我不是。”
“我不是杀人犯!”她声嘶力竭地喊道。
林颐吓得狠狠扑腾了一下,再睁眼,明媚的阳光已照进她的卧房,天花板上印着粼粼闪闪的光,给人一种枯木起死回生的错觉。
她抹抹额头,冷汗浸湿了碎发,胡乱的粘黏在她脸上。
这周休两天月假,她难得没定闹钟,最后还是被接二连三的噩梦给扰醒。
她总能梦见那个昏暗飘零的傍晚。
每每从噩梦中惊醒时,她都忍不住去幻想:如果能回到那天,如果她立即求救,韩璐是不是就不会死了呢?
答案是否定的。韩璐的病来得太急,呼救并无实质用处,台风天的交通堵塞,救护车可能赶不来……
她明明有一万种为自己开脱的理由,却总忍不住深陷于渺茫的希望当中。
“罪从心起将心忏,心若灭时罪亦亡。心亡罪灭两俱空,是则名为真忏悔。”若人人都能做到问心无愧,世人又怎会日日念诵忏悔文。
无非均来源于心中的负罪感。
错了就是错了,林颐无法开解自己。或许就像卢杉她们说的那样,只有尝尽韩璐所遭受的痛楚,她内心的罪恶感才能稍缓之。
她不在意她们的恶意,更不在意她们的使坏。
本就是她欠韩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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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城区的住房普遍较矮,采光很足,阳光透过窗台上的吊兰落进屋里,被撕成细小而斑驳的碎片,晚秋的光斑映得整间房子都是。
林颐简单洗漱后,绕进厨房打开了冰箱。保鲜室的冷气迎面而来,玻璃层在白炽灯的照射下像快透透的玉。
以往,冰箱都被填得满满的,是梁静贤准备的果蔬。现如今却空荡荡的,失去了往常的烟火味。
昨晚她才跟陈志锋打了电话,听说梁静贤情况始终不见好,又做了更深层面的全身检查,目前还在等待结果中。
陈志锋让她照顾好自己,正值换季千万不要感冒,想吃什么就去吃,不用跟他节约钱。
她望着那排光溜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