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赢的不是一场仗而已,她谋的是以后长久的太平。
甚至于,她布下的是朝廷的战略。
这份密折在他们中间转了一圈,林宪怀都不忍细看,但又不能不细看。
赵迁看向陛下:这般功勋怎么奖?
小皇帝是真哭了,他是不能想象,是什么样的毅力,叫人受着那样的伤又若无其事的一路颠簸回京的。
他说,“朕想去见见林爱卿。”
德姑姑点头,“那就等夜里吧!”
小皇帝问其他人:“诸位呢?”
自是要去的!
林宪怀才要推辞,小皇帝就摆手:“林阁老莫要推辞!更莫要自谦。这功勋,天下人不知,然朕知!诸位知。”
于是,这天夜里,很晚很晚了,桐桐睡了一觉起来才服用了药,便有客人来访。
秦敏一禀报,四爷便取了枕头,叫桐桐靠的更高一些。
人一进来,这一打照面,这个冲击……才真的打!
桐桐就笑,“真是皮外伤,样样就好……”
小皇帝走过去,坐在床榻边,嘴一瘪,眼泪要又下来。
别别别!最怕这个。
四爷侧身挡住小皇帝的神情,让了诸位就坐。桐桐这才说,“失礼了……”
“躺着吧!”德姑姑过去的时候轻轻拍了拍小皇帝,“陛下,您请。”
小皇帝收敛了神情,坐到了主位上,这才道:“没什么事……朕就是觉得,该来看看。太|祖皇帝和祖娘娘都留下话了,为生民立命者,功勋万代。朕以为,林爱卿所为,便是为生民立命。此举,开的是万世太平……可却只能把功勋小心隐藏……朕若不来,心里难安。”
这话是真心的!
小皇帝又说,“……朕欲升你爵位……”
桐桐忙道:“彼此,此时既然不能宣扬,这爵位便不授了!面上是什么,便是什么,也只能是什么。”
小皇帝看向几位阁老,“朕欲打造勋章,凡是为国征战者,不论生死,论功行赏。有些人的勋章能明着发,有些人的勋章需得暗着发。诸位以为呢?”
陛下英明!
小皇帝这才看向林叔珩:“皇室自来有教导,那便是不能对不住一心为国、一心为民之臣。你不在乎,朕却不能对你不住。”
桐桐这才看了四爷一眼,两人不由的眼里都闪过笑意:孩子教导的好,一代一代不忘根本,这是上天的厚报啊!,
“寒凉之物也禁了!那么冷的天见天的海里泡着,人家大夫都说了,再不调养,怕是子嗣难。”
这可当真是大事!
于是,折子送到兵部的时候,很多人都知道:伤不大要紧,剐蹭的皮外伤。不过到底是女子,寒气入体,影响甚大。
在而今看来,子嗣依旧是大事中的大事。
兵部的折子送到新阁,金镇北拿着这亲笔写的折子,看着金钩银划的字迹,哪里像是伤重之人写的。
他嘀咕了一声:“臭丫头!真硬气呀。”是条汉子!够爷们。
将折子专呈其他阁老,他则叫秘书丞传话给管家:“采买也补养品,影响子嗣……这绝不是小事!”
是!
人走了,金镇北又大张旗鼓的去见陛下,不管谁问,他都一脸的严肃:“我就老四这一个嫡子,她林叔珩是能容人的?他们要相好我不拦着,可不能生育子嗣……我可不答应!她上战场,我敬她是英雄……但回家来,还是要做为妇的本分的嘛!若是她肯我儿请假半年调理身子,这事我应允。若是她连这个也不允,那……我就问他金肆晔,他是要我这个当爹的,还是要林叔珩……”
有人就劝:“慢慢调理!这又是何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