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娘在道上这么多年,规矩自是懂的!生意不成仁义在,我绝不对多说一个字。”
“那便好!”李修岸说着,就又道,“六娘子,这个生意一本万利。风险虽大,但所获甚多。更何况,你怎知别人就不想要呢。它的妙处,新明之人因着祖娘娘的缘故,尝试的人不多。但是尝试过的,没有不爱的。”
她把东西往前递了递,“这么说吧,它……饥饿的人用了,就不会觉得饥饿了;吃饱饭的人用了,转脸就又饿了;醒着的人用一点,就真的醉了;可醉了的人用一点,就能叫人觉得异常的清醒。诗说‘何以解忧,唯有杜康’。可其实呢,‘何以解忧,唯有此物耳’。”
她一脸的蛊惑,“六娘子,人活在这个世上,怎么活,活多久才是好的呢?像那些大人们一样,处处以忧国忧民标榜,那是一种活法!谁都想活成那样,站在太阳底下。可是呢,您也知道,像是咱们这样的人,站不到阳光底下。那边只能在暗地里做一些暗地里的事。
万事万物,有阴有阳,这是大道。而我们站在阴处,这便是天命。命里我们该是如此的。可这样的命,就不配活着吗?就不配活的好么?说到底,咱们谁不是为了活着,为了活的好呢!过一日,那边享受一日。假使哪一天,被查着了,也不过一死而已。
死了,都解脱了!万事休矣,谁管它身后事呢?你不做,别人会夸你么?他们一样骂你是BIAO子。你做了,别人还是会骂你,却真的不再会骂你BIAO子了。”
六当家的转过身站着,然后上下打量李修岸,“我修不了今生,可我依旧求了娘娘仙,求她老人家保佑,保佑我来世托生到普通人家。
我不敢求爹娘慈爱,只要肯将我好好养大,将我嫁给普通人家便好!所嫁之人,不需高官厚禄,不需非得良人。只要不打不骂,肯给我一碗饭吃即可;所生子女,不求出息,不求多孝顺,只求平安,能等我老来伴我膝下。
我所行贱业,混迹于江湖。做过恶,也不是好人!许是八辈子我也修不来这么普通的一世!可我只要不做十恶不赦的恶人,便还有机会,脱了这一身恶皮,过一世普通人的日子。”
所以,这般该下十八层地狱的事,我——绝不沾手!,
“朝廷禁的事多了,禁了就不做了吗?”
六当家看她:“那种生意,我倒是好奇。”
李言默一拍手,便又有一姑娘来了,这是李家一姑娘,桐桐记得,她叫李修岸。
这姑娘不如她姐姐容色好,但却自带一股子魅色。
此时,她手里捧着托盘,托盘里放着一个胭脂盒,“胭脂生意,六娘子以为如何?”
胭脂?
六当家接到手里,打开一看,里面是特别细腻的茉莉粉。只是这个粉儿的味儿几乎闻不到,这是个什么玩意?
她用手指挑出来,就是茉莉粉没错。
桐桐伸手拿了胭脂盒,而后将里面的茉莉粉全倒出来,看起来盒子不小,可却没倒出多少。再掂量手里的盒子,重量还在。
她将身上中间的沾着脂粉的‘底’打开,里面果然另有乾坤,是一种黑橡胶包裹住的东西。她取了匕首,轻轻一划拉,橡胶就被割开了。而里面的东西用油纸包着,打开一看,叫她心里就有一种尤其复杂的感觉:大烟!Y□□!
橡胶在南边有种植,而今更有商人去西南诸国买地种橡胶去了。
因为朝廷很明确,就是要大用橡胶。
而今,轮子都在往橡胶轮子上替换。这里出现的橡胶皮,质地很糟糕,但是密封大|烟却足够了。这东西一见火就融,然后捏在一起就封口。
他们将这个东西藏匿在胭脂盒里,自然也能大量的藏匿在其他地方被带进来。
再联系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