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方法错了,我连她最后一面还没见到她…她是不……是在生我…的气?”
“不会的睿雪,姥姥怎么舍得怪你,她肯定也在怪自己,怎么没等等你。”
一记闷声重锤狠狠砸向睿雪心头,她浑身颤了颤,抱着贺逢年的手收紧,埋在他的颈窝,终于放声大哭。再后来。
天黑了,她哭累了,瘫在他怀里,被他扶着腰。贺逢年的右肩已经被她哭湿,睿雪换了一边,鼻音厚重地问他:“为什么一定要分别?”
贺逢年抬头望向窗外夜空,下巴抵着她的发顶,难得温柔:“可能是为了下次更好的重逢。”
“那我们会分别吗?”
没听到回答,睿雪抬起头,见他不紧不慢翘起唇角,暧味的语气在空气中响起。
“我们不是从出生就一直在一起吗?以后也会。”收敛思绪,睿雪瞧着贺逢年落寞的背影心里一阵难受。回来的路上他虽没表现出什么坏情绪,可不闷不响不是他的性格,想起那个安慰性的拥抱,睿雪犹豫半晌终是抬脚靠近他,从身后环住他的腰。
身前的男人明显一震,想转过来她却双臂收紧。“贺逢年,抱一抱就好了,对吧?”
许久后,男人轻嗯了声,没再动。
保持着一个姿势睿雪手臂有些酸,她微微离开些,想起他在医院问的那个问题,仰头瞧他,正准备给他答案,贺逢年却像后脑勺长了眼睛。
“不用回答。”
睿雪一愣:“啊?”
他头也没回:“我又不是奶奶,不用骗我。”重重一声叹息,连带着睿雪的情绪一起下沉。想起贺盛鹏在医院说他三个月前就可以回来的事,睿雪撬开缝隙的心一点点坠落。
不回来的原因.…是和.………谭婷漫有关吗?现在,连她的回答都不需要了吗?
其实贺逢年住在这里睿雪就很奇怪,他为什么不住到谭婷漫家?
难道怕坏了她的名声,还是…
“睿雪。”
清冷的一声打断她的胡思乱想,他转过来,那双眸子深沉地似乎要将她吞噬。
她心脏不自主地慢了半拍,仰头和他对视。“还来吗?我感觉我还没好。”
“可能……还需要。"他张开双臂。
夜幕沉重,树影斑驳间风声不断。
贺逢年垂眸瞧着腿上的素锦盒子,指尖微颤着,终是拾起那块白玉揭开盖子,看见安静躺在那里的红色卷轴。他将卷轴取出,指尖展开,映入眼帘的便是红纸鎏金的楷书大字。
[婚书]
这是奶奶生前,为他和睿雪写下的婚书。
[一纸婚书,两姓联姻。两姓联姻,一堂缔约…]」只一眼,他便将卷轴重新卷起放回盒中,指尖捏着那泛着冷意的玉,眼尾猩红。
车外不知何时下起绵密的雨,水珠拍打着车窗,从上往下话滑落。车后座的人置若罔闻,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仿佛一尊雕像。
驾驶位的乔林有些担心他,侧目看来,终是打破这份沉寂,“贺总,您节哀。”
视线从始至终没离开那抹醒目的红,他修长的手指抚摸上去,指腹之下是清晰的纹路。
“贺总,您别怪我多嘴,其实这几天我能看出来,睿小姐心里还是有您的。”
后座的人身形一顿,抚在锦绣红盒上的指尖蜷缩起,没答,却也没阻止他往下说。
乔林继续:“她知道老太太不好了陪你去医院,后面又见您情绪不好主动送您回家,和您一起参加葬礼。说实话,我好几次瞥见她在偷偷看您,见我看来又不好意思的别开眼,所以我相信,她心心里还是有您的,您再努努力,说不准就能把老太太的心愿完成了。”
安静的夜被雨珠敲打树叶声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