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啊,蠢笨如猪!”
祁言忍不住想笑,“你做什么了他说你是猪?”
季无虞气鼓鼓地回答道:“他说我看书看得不仔细,还说我文章写得散漫杂乱,不知所云,哦……他还说我字如春蚓秋蛇,不堪入目,我真服了!”
“太傅大人这个嘴……还真是,一如既往。”
季无虞翻了个白眼,又怕他也来念叨自己不尊师重道,只敢把更过分的埋怨在心里念着。
丘独苏和温玦两个人教人的法子,那几乎便是天壤之别。
前者放任自流,季无虞自小便是喜欢什么学什么,学得好与不好到了他那也只有淡淡的一句,“嗯,做得不错。”
如若实在是烂得离谱了,比如骑马,心胸极其豁达的丘独苏也只是微抿抿唇,告诉季无虞,“其实人也不必事事为人先。”
无为,便是有为。
季无虞是没想到,黄老之学有朝一日也能被用在育儿上。
温玦呢,那几乎便是丘独苏的对照组。
季无虞这段时日不能说是自得其乐吧,也可以说是苦不堪言了。
难得见她吃瘪,祁言乐得不行,却还是极其耐心地顺着毛,安慰道:“现今可连年都还没过呢,来得及。”
“是啊,反正总能让他无错可挑。”季无虞嘟囔完,又道,“那我去温书了……”
祁言挑眉,“本王的书房,不可以温书吗?”
“我这不怕打扰您吗?”
祁言低低地笑了两声,“你从前在栖梧宫不是把烛台差点弄翻,便是把茶差点泼了,也没觉得打扰我,如今倒是客气起来了。”
季无虞:……
“我那都是失手!”
祁言“嗯嗯”了两声敷衍过去,嘴角却是藏不住的笑意。
他一边笑,一边抓住季无虞的腕子。
“你别抓我手了……”季无虞眼神躲闪不定,“我……我……”
慌慌张张说了半天,只惹得祁言笑得更大声了。
他欺身而上,却附在季无虞的耳边,低声问道:“本王不过是想教季姑娘写字,姑娘在想什么?”
知着他有意拿自己寻开心,季无虞微微偏过头,“在想为什么?”
“姑娘从前还向我讨过字呢,难道如今又忽地觉得,本王不配吗?”
“怎么不配?”
季无虞昂起下巴,伸了只手来捏住祁言的下颚,力度不大,却惹得人痒痒,祁言呼吸乱了一拍。
“那还不去拿纸笔!”
虽是命令的口吻,祁言却没有半分不快,相反他很快便松开了季无虞,含着笑给她去拿纸笔。
写的字不过也就是些寻常的圣人语,只是写到一半时,握着季无虞手的祁言忽然停了下来,季无虞偏过头,鼻尖蹭到了他的侧脸。
“怎么了?”
祁言示意她往左边看去,
“眉妩,下雪了。”
季无虞看向窗外,果真是漫天飞雪,还有些许雪花飘到了房内。
可惜栖梧宫早早的便支了碳火,季无虞还没来得及伸手,便已经化了水。
“要出去看看吗?”
季无虞眉眼俱笑,忙应道:“好呀!”
两人到了院内,随意寻了一处便相伴着坐下,雪花伴着风落在季无虞的发丝上,祁言在恍惚中起了白头到老的错觉。
“今个温家小姐问我年末要不要在煮粮庵守岁。”
祁言的心在那一刻微微颤了颤。
“那你……怎么说的?”
“我看你呀!”季无虞下意识去看向祁言,却猝不及防落入一阵期许之中,她有些不自然地又开了口,“你要想我在栖梧宫,那我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