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季姑娘有什么高见?”
季无虞笑道:“拿着恭俭温良仁义忠孝去装着大尾巴狼,不本就是历来这群居上位者最爱用的把戏么?只不过他说得实在是明白了些,让那些君子样的人装不下去罢了。”
“我看你听懂的也不少,方才怎么说不懂?”
“我不懂的点,当然不是他说的内容。”季无虞撇撇嘴,“他和温太傅分明就不是一类的人。”
“怎么?你很熟悉温美缺?”
“熟悉谈不上,但九州之内他在文坛名气的确不小,纵然也算是隐退多年,但还是多多少少知道点,而且……”季无虞好好思酌了一下,“你应当不知道,澈澈从前在王府的老师是淮济,他是温大人的门生,偶尔也会和我们念叨几句。”
他应当不知道?
他可太知道了。
祁言在心里默默地念道。
不过说起这个,祁言忽地想到那日淮济和自己说过的话。
“无虞姑娘腹里乾坤不可测,堪得将相之才。”
便忍不住出声问她道:
“那你觉得谁说的对?”
“这怎么还有对错之说?”季无虞一笑,“老子说过,治大国若烹小鲜②,礼法并施才能本枝百世,顺便也在青史里博个好名声,如果我要是皇帝……我应当也会喜欢扶子胥一点。”
“你喜欢扶子胥?”
祁言这忽然一问,季无虞给愣住了。
“敢情我说那么多……你就听见‘喜欢’这俩字?”
“没有,不过一问。”
祁言一时语塞,也不知道自己忽然着了什么魔,
“算了,的确我用词不当。”季无虞倒没有察觉出他的异样,反而认认真真回答了祁言这颇为怪诞的问题,“而且他给我的感觉,很奇怪。”
她不知该怎么解释扶子胥给自己的熟悉感,说出的话也毫无章法。
两人正谈着,白缨便进来给祁言通风报信了。
说是扶子胥被任命为翰林学士,陛下还赐了他离皇宫极近的一所宅子,命其随时可进宫面圣。
那人退下后,祁言开口了。
“随时可进宫……一介江湖人士能得陛下如此器重……”祁言略加思索,“倒觉得没那么简单了。”
季无虞也来了几分兴趣,“这般的人物,与之为敌,实在是不赚,王爷倒不如纳入麾下。”
“道不同不相为谋。”
“那倒也是,诶,不过……”季无虞忽然想到了什么,轻笑说道,“但我觉得他眼光不好。”
“哦?何以见得?”
“若他真是想成点什么大事,怎么不来找你?”季无虞打趣道,“是嫌你这个大腿不够粗?”
祁言付之一笑,“所以说,他野心真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