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梅天寒地冻不谢,花期比之其他更掺长,和娘娘定然是一个气性的,再契合不过了。”
本是一番谁听了都会开心的奉承话,可偏偏宸妃听了,脸就沉了下来,将口脂盒重重地摔在桌子上,厉声道:
“说!这些都是谁告诉你的?”
季无虞心知肚明此招是步险棋,但因为是陆月初……她想赌上一把。
季无虞无畏般直视着宸妃,莞尔一笑,并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问道:“娘娘可认得婢子?”
宸妃这才细细打量起她来,好奇道:
“你瞧着……倒是有些眼熟?”
季无虞心下一喜,一旁的代檀姑姑却先她一步开口道:“好似是濯清池旁边,冲撞了娘娘和皇后的那位。”
宸妃听罢面色更是不悦,阴阳怪气道:“难怪那日摄政王说,本宫管不着你,原来是世子的人。”
季无虞正想解释,宸妃却先开口了,“瞧你上次那样,想来也不是个机灵的,说吧,世子派你来找本宫到底所为何事?”
“是婢子自己要来的。”
“诶你这丫头,你方才不还说……”代檀姑姑急了,出了声又觉得不当便闭了嘴。
宸妃自然不会怀疑代檀姑姑是撒谎,只被季无虞这前言不搭后语给惹得不满了些,怒道:“有话便快说!”
“娘娘,可否屏退众人?”
宸妃向来是跋扈惯了,才不理睬,只示意她过来。
季无虞只得是小碎步向前,在宸妃耳边低语道:
“岳好姑娘,通济河旁杨柳岸,有位唤作修远的公子,与我相熟。”
宸妃的脸色霎时白了一片,她别过头去,对上了季无虞的眼神。
她的眼睛带着探究与思量,望去她的过去
陆月初的过去。
四周的宫人连带着季无虞一同被请了出去,宸妃的脸上是从未有过的难看。
唯一留下来的代檀张了嘴,“娘娘若是不喜欢她,处理了便是。”
“他知道陆月初和淮济的事情。”宸妃说话气虚了些。
“那娘娘……”
“去好好查查她……”宸妃颇为头疼,“我总觉得她还知道些什么,并且……”
宸妃闭了眼睛,单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并且她似乎对我并没有恶意。”
代檀姑姑一见她这动作,便连忙上前替她按摩,顺着她话头道:“也是,如若是对娘娘有所图谋,方才却只字未提。”
“你觉得本宫该怎么办呢?”宸妃话语里似有些苦恼。
“是去是留。”代檀说道,“老奴自然是支持娘娘的所有决定。”
“罢了,若是个藏鬼心思的,”
宸妃睁开眼睛,那一双美人眸里闪露着凶光,
“杀了便是。”
…………
祁言从床上醒来,嗓子已经完全沙哑,咳嗽了两声后,
却无人上前来伺候。
祁言只得自己起身来将帷幔掀开,正巧这时有人端着药走了进来。
是个男的,而且还是个生面孔。
“白缨呢?”祁言刚说完又开始咳,心脏一阵抽搐,他捂着胸口,躬了身子才好受些。
“主人慢些。”那人上前将药放到一旁便上前扶住他。
主人?
栖梧宫的人可从不会这般唤自己。
“你是谁?”祁言看向他,皱了皱眉,“本王从未在栖梧宫内见过你。”
他跪了下来,“属下楼影,是主人的死侍。”
楼影?死侍?
祁言瞳孔微张,又忽然想到了什么,在自己枕头下摸出了当时城墙上皇帝给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