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发给您。”
“辛苦了。”
明蔚抱着双臂,转头问孙秘书:“你看看这个状态怎么样?”
孙秘书闻言也来到明蔚身旁,打量了一番沈遐。
沈遐:“……”
他觉得此情此景有一点无语,但又不知如何说起。
孙秘书说:“我认为老板的表情还要更郁闷一点。”
“是吗?”
“尤其是审策划案的时候。”
明蔚想了想,说:“你把电视打开。”
孙秘书依言照做,明蔚问他要来遥控器,在沈遐疑惑的目光中迅速切换着频道,翻到一部演员浓妆艳抹,阿宝色滤镜的古装甜宠剧,停了下来。
孙秘书鼓掌道:“老板这个表情对了。”
沈遐说:“……能不能把电视关了?”对他的眼睛很残忍。
“那你记住这个感觉去上班。”
“记得不能更深刻了。”
明蔚将电视按灭后,没忍住还是低头笑了下,随后说:“明天见你妈不用这样。”
“这我明白。”沈遐问,“还有哪些需要注意的?”
明蔚在沙发旁的软椅上坐下,反问他:“你知道你为什么会接手星沉传媒吗?”
沈遐摇了摇头。
“我们结婚后,阿姨病了一场,做了手术。医生的建议是停止工作一整年,你家的旁系当时试图接手,她信不过他们,是你主动提出的。”
沈遐沉默须臾,问:“是什么病?”
“冠心病。”
明蔚临走前,天又下起雨,沈遐送她下楼。
见沈遐向大堂侍应生借了一把伞,她说:“我叫了车。”
“送你上车。”
明蔚嗯了一声,说谢谢。
他们出了大堂,沈遐撑开伞,陪她在屋檐下等车。
伞面宽阔,两人相隔一拳距离,井水不犯河水。雨没能完全下下来,空气燥热黏稠。
沈遐说:“我还有个问题想问。”
“你说。”
“七年前我的那部电影,你说没有拍出来。”沈遐说,“但我查到了它的信息。”
明蔚略有讶异:“你没看过内容?”
“没有。”沈遐不知怎么不太想看,类似于成年人不敢看到自己小学作文的那种心情。
明蔚笑了笑。
“好吧。”她说,“那部电影……并不顺利。18年初金融监管的一些条款刚好影响到你的几家投资方,撤资了,你拖了一段时间,场地、设备、演员都没办法拖延下去,最终素材有限,干脆大改结构,剪成短片。”
“拿了金棕榈的短片提名,但是你不大乐意大家提起这部作品,因为它已经不再是你原来想要的片子。”
沈遐一时没作声,明蔚望着雨幕中模糊的高楼大厦:“明明本来已经学会接受了,怎么一下子又全部忘掉了?22岁的沈遐,欢迎来到现实世界。”
“未必已经接受。”沈遐说,“在他的盘里还保存着当时的所有素材和剧本资料。”
这是他头一回用第三人称指代失忆前的自己,明蔚有些惊诧地侧头看他。
她不知道这回事。
她想了想,垂下眼睛笑:“怪不得。”
怪不得什么,她没再说下去。
红色出租车在雨幕中前来,是她叫的那一辆。明蔚辨认出车牌,对沈遐说:“还有一点忘记说了。”
“什么?”
车在他们跟前缓缓停下,明蔚的高跟鞋踩出细小的水花,沈遐将伞抬高一些,亦步亦趋地在她身后撑伞。
“明天演得像一点,不要一直看我。”
沈遐合上车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