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无桐眼中满是浓浓忧的虑,不放心地将沈涟漪拉到一边,低声问道:“可要我给你安排一些暗卫?”
沈涟漪哭笑不得,“你放心,他不会伤我的。”
见沈涟漪这般信任伏洲的模样,陆无桐终究是点头。
最后还是忍不住,她又多嘴叮嘱,“那沈姑娘,你记得早去早回。”
沈涟漪笑吟吟地看过去,乖巧地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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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一出陆府。
沈涟漪便随伏洲上了马车。
马车行驶在嘈杂的街道上,伏洲利索一挥手,灵力无形中形成一道屏障,将马车内同外界动静严实地隔绝开。
沈涟漪自觉地坐在主位上,身形不自在地端直着。
脑袋里却在天马行空。
她见此,不由得想到等会相认会是什么场面。
徒弟抱着师父大哭?
——不行不行,太煽情了。她这人是受不了,怕是要鸡皮疙瘩掉一地。
徒弟同师父诉苦?
——伏洲瞧着,也没受什么苦啊,还是五生堂的堂主,混得是风生水起。诉苦也应该是她诉苦才对哇。
伏洲转头,看着坐在他位置上的沈涟漪,眉头下意识皱紧,神情古怪地质问道:“沈涟漪,你到底是谁?”
“啊?”
“我是谁?”
沈涟漪冲着他,指向自己,连发出了两句感叹。
好家伙。
她的好徒弟,根本就没有认出来她。
亏她还以为,她暴露得已经很明显了。
终究是错付了……
沈涟漪弯唇一笑,尽量心平气和道:“伏洲,你可还记得我们师徒二人初次见面时,为师给你的烙饼吗?”
伏洲不语,眼眶渐渐发红。
沈涟漪完全没有注意到伏洲的变化,自顾自地装作一本正经道:“其实那个烙饼,为师不小心地掉到了……”
“唉——”
话还未来得及说完,沈涟漪便被伏洲紧紧地拥入怀中。
他抱得很小心翼翼,力度却又紧得似要将她挤进身体骨髓里,像是怕眼前之人会频空消失一般。
沈涟漪还没有反应过来,语气如同哄小孩子般,“为师刚才是骗你的,那烙饼没有掉地上,干干净净的。乖徒儿,你快松开,为师要喘不上气了。”
伏洲被气笑了,听话地松开了手。
沈涟漪也是这时,才瞧见伏洲发红的眼眶,意识到他不是气她给他吃了脏烙饼。她轻叹一声道:“如今都是一堂之主了,怎么还动不动就哭鼻子的。”
伏洲贴过来,瞬间委屈巴巴道:“师父这些年都去了哪里。”
“伏洲将整个九州都寻遍了,也寻不到师父的任何行踪,伏洲真的好想你。”
沈涟漪并未着急叙旧。
当年她明明是以兄长云沧的身份同伏洲相处的。
她隐藏得极好。
再者,此时事关重大,她扮作兄长之事唯有她、兄长、舅舅三人知晓。即使是将伏洲赶走,她也未曾透露过一点。
沈涟漪用余光不动声色地打量过去,疑惑地问道:“伏洲,你是怎知为师的身份?”
“还有,你又是如何得知为师还活着的?”
伏洲眸色不禁变得晦暗,他就知晓沈涟漪定会问这个问题。
再抬眼,他的神情已然恢复自然从容,回复道:“师父当年将伏洲赶出天外天后,伏洲便觉得不对劲。”
“师父如此信任伏洲,给了伏洲一个家,甚至亲授伏洲剑术,怎会听信他人谗言信伏洲会行偷窃之事。所以伏洲一直想方设法再入天外天,给自己求一个公道。”
沈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