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不是生气了,左丘萱乖乖了回到马车上。她离开以后,周觅终于不用再笑了。
付出了无数的时间精力,现在却发现是自己捡错人了。她能怪谁。
只能怪自己。
德国著名思想家沃兹基硕德曾经说过这样一句话,与其责怪自己,不如埋怨他人。
周觅不能怪自己捡错人,都怪傅危楼害她检错人,而且他姓什么不好,也偏偏姓傅,这就导致她一错再错。所以这一切的错,都是他的错。
不过想起对方声称自己是富商之子,回给她百两黄金做谢礼,她的前期投入不会血本无归。
看在百两黄金的份上,买晚饭的时候,她还是给傅危楼带了一份。
不过她现在没有心情面对李嫣然和傅承琅,她随便在路边找了家食肆买了饭菜。
周觅将事情压着,直到吃完饭。
她试探傅危楼。“我记得刚认识那会,你跟我说过,你是富商之子,被继母所害,险些丧命。”
即便当初只是随口一说,傅危楼没有忘记曾经说过的话,他点头,“对,我家里做布料生意,小有资财。”直到这时,周觅还在梦乡那百两黄金。
她试探问道,“还没有问过,你是哪里人?”傅危楼心中也有疑惑,从没有问过他家里情况的人,怎么突然问这些了?
他在思考是胡谄个地址,还是说自己是京城人呢?思虑再三,他说道,“我是均州人。”
均州并非他母亲故乡,是从小照顾他的一个老内侍的故乡。老内侍因幼时均州天灾,逃到京城讨生活,京城不是个对弱者友好的地方,他不想回老家,最后净身进了宫。当初想着要去最光鲜亮丽的地方当人上人,才不要回老家在土里刨食。
皇宫的光鲜亮丽,那都是外人看来的。内里有过阴暗肮脏,只有身处皇宫中的人才知道。
梦想着出人头地,却一辈子碌碌无为,
老内侍直到垂垂老矣,也没当上人上人。
从浣衣局走到东宫的太子身边做内侍,就已经用尽了他的大半辈子。
傅危楼小时候经常听内侍提起均州,那个回不去的故乡,金黄的麦子田.……
老内侍刚来到东宫的时候,傅危楼刚失去母亲,先皇后的死惹了皇帝忌讳,皇帝也很快有了继后,他这个太子在宫中的位置尴尬。
连着两年,皇帝都不曾想起自己还有个太子。被困在东宫的时候,晚上睡不着觉的时候,老内侍就会提起他的故乡,说起皇宫里不曾见过的耀眼阳光,说起下雨后土路会踩起一脚烂泥。
后来东南动乱,皇帝想起了那位被他猜忌的大舅兄,太子被从东宫中放了出来。
在周觅问起家在哪里的时候,傅危楼突然想起了那个死于中毒的老内侍。
他回答,“均州中谷县人。”
均州啊,周觅在心中估摸了一下马车要走多久。大概两三天的路程。
她说,“那很近啊,你身上的外伤已然痊愈,我明天请两天假,把你送回家,你斗后妈遇到困难,我还能给你搭把手。”周觅想,自己可真是贴心,怕他没有那么多钱,愿意先帮忙斗后妈再收费,真是个好人啊。
前一秒还沉浸在对均州回忆中的傅危楼:???为什么就聊到了要送他回家,他是错过了哪句话吗?傅危楼现在几乎可以打消对周觅的怀疑,这个人的目的看似复杂,让人捉摸不透,但他有种对方目的异样单纯的错觉。他想,自己已经越来越接近真相了。
周觅迟迟没等到对方的回答,她的目光越来越严肃,她心中有了一个不好的猜测。
“你是不是骗了我?”
傅危楼不答。
她的语气愤怒,声线却异常平静,“我知道了,你根本不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