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袖龙神祭司服却不似慈见山的那般破烂褴褛,衣服崭新,丝毫没有被时光侵蚀。
见到与慈见山有几分相似的身形和容貌,洮箐心下了然,对方应当就是慈见山口中被怪物蛊惑了的儿子——慈寒云。
“真是天助我也!血统亵渎者,为龙神的复生献出你的一切吧!”
慈寒云目光中闪烁着几近疯狂的贪婪,五爪伸长。
“一个畏首畏尾的宵小之徒,也敢自称龙神?”洮箐嗤笑。
“住口!龙神岂是你能攀诬的?”
慈寒云大声咆哮,愤怒地向她袭来:“肮脏下贱的东西,受死吧!”
“啧,你和你父亲真像,一言不合就拿别人的血统说事。”
洮箐被他破锣似的的嗓音震得难受,抬手揉了揉耳朵。
她轻巧地飞身向前,一个倒旋,一只脚正正踹在慈寒云脸上,将他踢飞出去。
随即她再接一脚,正中他的腹部,将他狠狠踩进宗祠的厚实石板里,砸出一个巨大的凹坑。
慈寒云低吼着从凹坑中一跃而起,咬破指尖,用粘稠的暗黑色血液在半空中画起咒语。
他的血腥臭难闻,熏得人几欲作呕。
那血咒在空中蠕动着变幻,最后凝结成一个牢笼的模样,往洮箐头顶扣下。
“破!”
洮箐嫌弃地跳开几丈远,又强忍着恶心双手合十,将灵力灌注于指尖,朝着血牢笼一击。
绛紫色的牢笼顿时被金色灵力打成齑粉。
“居然能破我的血牢,还真是小瞧你了。”慈寒云冷笑。
他眼中红光更甚,双手虚虚一握,在手中变化出两把弯刀。枯树般的身体灵活极了,朝着洮箐斩了过来。
洮箐左肩上的洞被空气中泛着暗流的风穿过,又痛又麻。但她面不改色地和慈寒云缠斗在一起,从寿堂打到院落。
建筑上的石雕龙们纷纷转头,一眨不眨地注视着战况。
几个回合下来,即使慈寒云武器在手,也全然不是赤手空拳的洮箐的对手。
她的每一拳每一掌都汇聚着大量灵力和怒火,主打一个把他往死里揍。
“戕害同族!”
“助纣为虐!”
“不仅嘴臭!”
“血也很臭!”
她数着他的种种罪行,越揍越酣畅,甚至手一扬,把他拎起来往地下砸。
打得慈寒云抱头鼠窜,嚎叫着往天水定光下面躲。
他惊慌失措地蹿到天水定光下,还没喘上一口气,就见洮箐丝毫不受影响,一脚踏进红色幽光,又朝他举起了拳头。
“怎么可能!”
慈寒云瞪大了双眼。
“护我啊,天水定光!我乃慈氏后人,保护我!”
他大声呼唤着天水定光,红色的海螺却不为所动,甚至慢慢靠向了洮箐。
“你!你!”
“莫非……你是……?!”
“我?什么?”
慈寒云整个人颤抖起来,洮箐见他忽然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倾身向前想听个清楚。
“不管是不是……你都休想走出这里!”
倏地,慈寒云从怀里掏出一颗暗红色的珠子迅速仰头吞下,快得洮箐来不及阻止。
他的气息寸寸暴涨,一步步向她逼近。
“洮箐,小心!”
一旁的蒋泽昀飞扑向前,试图将慈寒云撞开。
但已经太迟,慈寒云仿佛一颗拉开了保险栓的人形炸弹,身上不停溢出紫色灵气,将他们裹在一起,立刻就要爆开——
刹那间,天水定光红光大作,将三人吸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