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芸!”
戴佳贵人打断希芸的话,微微摇头。
希芸张了张嘴,满心的苦涩也只好咽下去,扬起唇角笑容很是勉强地摸了摸胤祐的额头,“阿哥别操心了,一切有我们。”
胤祐乖巧点头,任由希芸给披上披风,这才由着戴佳贵人牵着去长春宫。
出去的时候,前面绥福殿内传来几声狗叫,还有一把女人清脆却刻薄的声音:“混账狗东西,快抱走,赶紧走。”
希芸面色微沉,那王顺仿佛没听见一般,在前面引路。
小邢子倒是有些不忿:“这丽贵人也太刁蛮了些,这是骂谁呢。”
丽贵人,胤祐自是知道的,住在前面西配殿,这两日并未见过,但前面的动静,他却是听了不少。
长春宫果然富丽堂皇。
殿内铜冲耳乳足炉焚着幽雅的奇楠,地上是栽绒黄地花卉地毯,皇贵妃坐在南窗下的炕上,底下两溜八张交椅上坐着钮钴禄贵妃,惠妃等人。
“嫔妾给皇贵妃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
戴佳贵人声音有些发抖,到底行礼没出差池。
胤祐也跟着行礼问安。
皇贵妃叫了起,眼神落在胤祐身上,“七阿哥可比先前高了些。”
“是,托娘娘洪福。”戴佳贵人小心翼翼地回答。
皇贵妃笑了一声,随后问道:“本宫听说前两天夜里你去延禧宫为七阿哥请太医,却无功而返,可有这回事?”
“皇贵妃娘娘,此事是有误会,”
惠妃皱起眉,“此事臣妾跟卫贵人都不知晓,是昨日才恍惚听见。”
“恍惚听见?”荣妃笑得意味深长:“这可怪了,惠妃娘娘一向消息灵通,何况你如今还帮着贵妃娘娘协理六宫,倘若你宫里的事都理不清楚,怎么理好六宫事务呢,正所谓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
皇贵妃微微颔首,“是这个道理,荣妃这话说得有理,此事牵扯到皇子,乃是头等大事,惠妃你说自己不知晓,岂不是疏忽职守,这等事,原是不该戴佳贵人去请,你惠妃便该把事情办到前头才是!”
“娘娘,臣妾是有错,但先前贵妃娘娘说过西六宫的事务要交由荣妃娘娘打理,臣妾便……”
惠妃心道不好,此事本想一推四五六,推说不知甩开,却不想皇贵妃居然揪着不放,情急之下便起身谢罪,又意有所指地看下荣妃。
荣妃心里咯噔一下,险些打翻旁边的茶盏,她急忙起身,“娘娘,此事臣妾当晚并不知晓,次日臣妾知道这件事后便派了太医过去,得知七阿哥安然无恙,臣妾这才放心的。”
“是啊,荣妃娘娘很关心儿臣的,”
一直沉默的胤祐突然开口,他奶声奶气地说道:“多亏荣妃娘娘,孙太医来开了方子后,儿臣才觉得身子好多了。”
荣妃惊讶地看了胤祐一眼。
不过,这七阿哥所说的话对自己有利,她便忙附和道:“臣妾并不敢说自己无错,日后臣妾必定会多加留意西六宫事务,只是当日晚上,戴佳贵人千里迢迢过去,怎地惠妃娘娘跟卫贵人却不肯让出一个太医出来呢?”
她不客气地反将一军,“即便是卫贵人得宠,也没有个占着值宿太医不放的道理,这回是得亏七阿哥吉人自有天相,平安无事,倘若有个好歹,这责任,惠妃娘娘,卫贵人,你们谁担得起。”
惠妃眼角肌肉跳动,面上露出怒色。
卫贵人却眼眶一红,眼泪说掉就掉,她拉着旁边八阿哥的手,“荣妃娘娘训斥的是,此次是嫔妾不是,八阿哥身子不适,嫔妾心急如焚,竟没想到这么仔细。”
“卫贵人,你纵然初为母亲,八阿哥又身子不适,你怎能这么糊涂,做事这么粗心,便是你无意所